毛毛扁嘴。
“什么叫私人都买得起?我就买不起,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和简以溪?一个富二代,一个白手起家,我可是个穷北漂。”
“简以溪买车了?”
“对啊,还买的奥迪!我都羡慕死了。”
奥迪……和早上那辆一个牌子。
套到了想知道的,安沐没再多说,嘱咐她赶紧睡觉,帮她关了门。
明天不用上课,安沐泡了个热水澡,氤氲的热气滋润了冷冽了一天的皮肤,满身寒气消去,只剩下淡淡的困乏。
安沐闭眼靠在浴缸壁,二哥的话,毛毛的话,不断在脑海徘徊。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心神不宁,毛毛二哥不都说了简以溪没事的吗?为什么就是不能安下心来?
——别胡思乱想了安沐,二哥毛毛没有骗你的理由,如果简以溪真出了车祸,他们直说就行,何必遮遮掩掩?
——可万一他们是不想让我为难呢?我和简以溪闹翻的事他们都知道,简以溪出车祸我是去探望还是不去?不去担心,去了尴尬,不管怎么都是添堵,他们何必让我为难?
——不对,不能这么想,你诈毛毛的时候,毛毛的反应很真实,说明简以溪真的没出车祸。
——毛毛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简以溪,她怎么可能百分百了解简以溪的动向?也许她只是还不知道。
——不可能不知道,车祸是早起发生的,这都一天了,何况二哥早上支支吾吾的,明显是有问题。
——不,不对,我想这些干嘛?她出不出车祸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是她我是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安沐睁开眼,氤氲水汽浸入眼角,刺得眼眶胀涩,她心烦意乱起身,敷衍地洗好钻进被窝,外面依稀又飘起了雪花。
夜深人静,雪落无声,安沐失眠了。
第二天头昏脑涨起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安沐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依稀记得睡前天似乎已经亮了。
毛毛周二调休,今天还要上班,家里空荡荡没有人。
安沐没什么胃口,可饥饿感却在,这个时间大伯家已经吃过饭了,不能过去蹭,她也懒得去外面吃,想点外卖,翻了一圈也没找到想吃的,看了眼毛毛堆在厨房料理台的桶面,干脆泡了一桶。
天Yin沉沉的,窗外细雪如絮,呵气模糊了窗玻璃,远处房顶积雪覆盖,更远处马路上车辆缓行,行人也都小心翼翼。
不出门是明智的,尤其是马路上污雪泥泞,摔一跤就得一身泥。
安沐捧着泡面吃着,即便肚子饿着,吃到嘴里也没觉得好吃,勉强吃了两口,实在吃不下了,她端着泡面滤掉汤汁,其余扔进垃圾桶,扎紧了垃圾袋。
洗了手出来,满屋子的泡面味儿让她有些不舒服,她走去窗边开窗,拉了一下没拉开,再拉还是没拉动。
冻住了?
这才刚进腊月就冻住了,看来今年是个寒冬。
北方人从来无惧严寒,更何况这里比起东北还是暖和了很多的,家里暖气也足。
安沐接了壶凉水煮上,等水开了浇开窗缝就行了。
靠在窗边听着水呼噜噜的声音,闻着不太舒服的泡面味儿,安沐恍惚有种熟悉感,好像这样的场景曾经发生过。
什么时候发生过?
想起来了。
那年冬天,也是这么冷,不过没有下雪,干冷干冷的,简以溪和毛毛假装奔现,结果被诓去了金纺路。
那天她一个人在家等简以溪,也是泡了泡面,也是没吃几口,也是窗户冻上,也是烧了开水来浇,然后……
安沐按了按心口,总觉得有些心慌,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慌什么。
水开了,浓白的水汽散开,温暖又shi润,模糊了安沐的视线。
安沐怔了两秒,这才关了火,探手去拎壶把。
烫到了。
塑料壶把忘了竖起来,一直歪在一边,被火熏得滚烫,没有烧化已经是万幸。
安沐开了水龙头,把烫得隐隐作痛的手伸进冰凉的水流。
哗啦啦的水声在这空荡的房间格外的响亮。
她木然地冲着,冲得寒意入骨手指冻得生疼,这才想起关了水龙头。
怔了两秒,她又找了防烫手套戴上,拎起水壶举向窗缝,举了一半突然放下,转身摘了手套,噔噔噔上了二楼,不大会儿换了衣服噔噔噔又下来,拿上帽子围巾钥匙手机,开门出去。
她没有开车,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去了拐角的写字楼。
今天周六,写字楼安安静静,几乎没有人活动的迹象,楼里应该只有少数人在加班。
天Yin沉沉的,雪花还是飘,她站在路对面不起眼的位置,仰头一层一层地数,数到简以溪那层停下,再横着一片蓝玻璃一片蓝玻璃的数,最后数到了简以溪办公室的位置,里面黑漆漆的,倒是隔壁大办公室隐约有灯光。
简以溪今天加班了吗?她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