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姑娘,叫梨夏的,你跟人睡过一夜,还有印象吗?”安镜照常问得直白。
“唔,嗯,好像……”徐伟强吞吞吐吐。
“她钟情于你。”
“……”
“是个不错的姑娘,跟你之后就从良了,一直在等你。你要对人家也有那意思,不妨考虑考虑,别让人空等一场。”
“得了吧你,还当起媒婆了。”徐伟强敷衍道。
抽完了一支烟,安镜起身:“正事儿,帮我烧了英华的烟厂,别闹出人命。”
徐伟强坐着没动,也没打算出门相送:“军/火,你那儿还有存货吗?有的话,明晚我去取。”
“嗯。”
……
见完徐伟强,安镜裹紧围巾,又去了红姨家附近。
她没有进去,甚至没有看到红姨,只是在街角站了一小会儿,沿着她骑单车载过音音的小道走了一段。
天公不作美,头上乌云密布。
可她的心情并不糟糕,因为这段路,她和音音一起走过。或许从那时起,她和她就都打起了对方的主意吧。没有谁先爱上谁。
有的只是两个女人的心意相通,两情相悦。
……
安镜到了家,安熙已经睡下。
第二天,报纸头条:安家少爷豪掷15万大洋求娶喻家小姐。
安熙还在睡梦中,安镜一脚踹开房门,将报纸扔在他脸上:“安熙,你做的混账事。”
安镜怒火中烧,气的不是“求娶”字眼,气的是那15万大洋的来历。
一二三厂,是安爸安妈一生的心血,她说过要为安家守住的。结果她守不住心上人,也守不住厂子……
安熙惊醒,拿起报纸瞄了一眼,若无其事地穿衣下地:“姐,钱财乃身外之物,你那么宝贝你的干妹妹,你就忍心让他嫁给洋人?”
“我跟你商量的,是这样吗!”安镜只是让安熙去喻家假意表达对喻音瑕的爱慕之情,以拖延时间。
“不这样又能怎样?”安熙提高音量,“你我心知肚明,这是最快捷有效的方法。”
“啪。”安镜扇了安熙一巴掌,从小到大,唯一一次。
打完安熙,安镜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姐,你干什么!”安熙拉住安镜的手,“你打我就打我,想怎么打,我都无怨言。到了九泉之下,我的错我自己去认。”
“安熙,我想一生无愧安家,我做不到了。”
安镜被安熙抱住,听他在耳边说道:“你从来都无愧安家,是我有愧于你。姐,那晚在夜总会门口,我看到了。喻小姐,是你喜欢的人吧。”
安镜震惊,想说话,被安熙抢了先:“没事的姐,我可是从国外留学归来的人,我能理解并尊重你的感情。正是如此,我才下决心成全你和喻小姐,这是我想为你做的。姐,你和喻小姐在一起,只要你开心,我也开心。”
“安熙……”
“厂子也卖了,聘礼也下了,两件事都没有转圜的余地。姐,我一分钱都没有了。姐,你不会不养我了吧?”
“谢谢你,安熙。”没想到第一份对她和音音感情的认可,是自家弟弟给了她。
“你跟我说什么谢呀!”安熙笑笑,“我约了如月,新闻的事,我还得去跟她解释一翻。姐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如月也不是思想顽固不化之人,她也会理解你和喻小姐的。我先走啦!”
……
安熙确实是去见了如月,两人还相约逛了一家新开的百货商场。
在饭馆吃完晚饭,又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小胡同。
几分钟后,胡同内传出几声枪响……
……
当晚,英华的厂子被烧,卡恩气急败坏。安镜以为这件事会成为隔天头条,却并不是。
头条是安镜和喻音瑕在夜总会门口拥吻的照片,标题:镜爷激吻喻家小姐安家姐弟爱上同一个女人会否反目成仇
新闻一出,铺天盖地的谩骂声迎面而来。
骂喻音瑕不知廉耻,骂安镜变态、不lun。安熙成为了市井流言中的受害者。
安镜顶住“暴风雨”驱车前往喻家,她要接她的心上人逃离虎口,她要做她名副其实的大英雄。
喻家门外,有多名记者。
安镜的车停在弯道上,她看到喻正清两口子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喻音瑕和卡恩。
喻音瑕的脸,红/肿不堪。
喻夫人上手揪住喻音瑕的耳朵,嘴里骂着什么……
安镜顾不得记者,一踩油门开车过去,下车拉住喻音瑕:“跟我走。”
喻音瑕另一条胳膊被卡恩拽住:“安老板,给聘礼的是你弟弟,喻小姐要走,也是跟安熙少爷走吧?”
记者们七嘴八舌开始提问,安镜一概不理。
她只认真地看着喻音瑕:“音音,喻正清已无资格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跟我走,我以前说过的那些话都算数。安熙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