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沈疏雨却用实际行动告诉自己,她说的是真的。
虞默望着她与沈疏雨之间的那片冒着草芽的原野,蓦然生出许多含苞待放的小花朵。
虞默想,从今以后,她可以相信沈疏雨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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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稍作休息,虞默也不再激进,选择去走那条平缓的小路。
小路蜿蜒,盘旋着向上走着,虞默四处张望着,竟从树林交掩中望见了坐在下面休息说笑的虞德财他们。
“爸!”虞默站在一个树枝稀少的地方,向下给虞德财大声打着招呼。
虞德财明显听到了自己女儿的声音,只是他环视了四周一圈都没有看到虞默在哪里。
张德叔比虞德财的眼力好一些,拍拍他的肩膀指着跟他视线相反的方向,笑道:“老虞,那儿呢!”
虞默在上面看着虞德财笨拙的样子,不禁笑着又喊道:“爸爸!这儿!这儿!!”
虞德财听着声音,又抬头朝张德叔手指的方向看去。
弓着个身子,眯着个眼,这才从不远处看到了朝自己挥手的虞默。
他这个丫头正挥着手,活泼的冲自己挥着手,就像一头从森林里跳脱出来的小鹿。
可是这头小鹿仿佛初入人事一般,新鲜又冒失,几下跳跃差点没把自己晃倒。
幸好沈疏雨站在虞默身旁,时刻注意着她的脚下。这才及时扶住了她,没让她又摔倒。
虞德财看着是出了一身虚汗,大声的叮嘱道:“小心点,别摔着!”
“哎!知道了,我们走了!”虞默脆生生的答道,冲虞德财挥挥手,便转身对沈疏雨讲道,“咱们走吧。”
“好。”沈疏雨点点头,对着不远处的虞德财礼貌的微微颔首作为道别。
虞德财看着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两个孩子,不禁感叹道:“还是疏雨心细啊。有她在,我就放心多了。”
“大大就好了,小鱼这还是个孩子呢。”张德叔说着,点燃了一根烟。
他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感叹道:“我记得几年前见小鱼才这么一点儿,转眼就成了大姑娘了,还分化成了Alpha。”
虞德财笑了一下,也点了一支烟,回忆乘着烟雾缓缓而至,“我还一直觉得我在产房门口抱过她来的时候就是昨天呢。”
“过得真的快啊,我们那个也是,都已经结婚,来年我就要做爷爷了。”张德叔讲道。
“日子不经过啊。”虞德财感叹道。
张德叔:“不过你这也是很好的了,小鱼这么争气,把家里生意打理的规规矩矩的,还越做越大。这还交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这以后可以了。”
虞德财看了眼远处坐着的李经理他们,摇了摇头,“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真假?”张德叔不信,刚才虞默差点摔倒沈疏雨那紧张样可不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表现。
“咱也不明白,反正这孩子从来都没跟我们俩说过。”虞德财说着摆了摆手,“她们年轻人的事咱也搞不清,我家那口子说,只要最后我们小鱼不受委屈,就放她们去吧。”
张德叔听着虞德财这话笑着打趣儿道:“你俩倒看得开。”
虞德财不屑的点了点烟灰,半开玩笑的讲道:“我倒想让她嫁到我们家呢。我说了又不算,可不得看得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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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向上,路反而也相对的好走了一些,杂乱的石块变少,杉树也没有方才那样茂密。
终于虞默带着沈疏雨爬上这个小山头的顶部。
天空拨开交掩的枝叶,露出它湛蓝的颜色。
沉甸甸的白云飘像是一大朵棉花糖,被风推着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缓缓飘过天空。
虞默站在山顶处的平地上,俯瞰着山下。
视野开阔,天与地静谧安宁,像是一幅写实的油画。
山顶的空气里带着些清新的甘甜,让人忍不住多呼吸几下。
这里没有被工厂的污染,也没有市中区的吵嚷繁华,的确是一个度假放松身心的地方。
“芜湖!”虞默难得能这样放松,敞开嗓子朝着寂静无人的山里高声喊道。
下面的山林里接着就传来了树枝耸动的唰唰声,几只受了惊的飞鸟扑闪着翅膀飞向了天空。
虞默看着那在空中飞翔的鸟儿,不由得眼睛里添上了几分羡慕,“真漂亮啊。”
“鸟只有在笼子外面才是最漂亮的。”沈疏雨说着就跟虞默站到了一起,跟她看着同样的世界,小声在心中对自己讲道:“所以,不要做囚鸟。”
这么想着,沈疏雨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对齐头飞翔在空中鸟儿。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已经逃脱了牢笼。
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有一天像这对鸟儿一样与虞默并肩。
山顶上总是有不停歇的风吹拂过来。
顽劣的的风将树叶弹的沙沙作响,不甘寂寞的过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