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inai,您说眼下我们该怎么办?上次我也没逼问出那东西放哪儿,而且孙儿真的觉得那扫把星有问题!”
似是想死了上次晕倒前的经历,李小胖浑身抖了抖,“nainai,你说那扫把星说的是不是真的?她该不会真是……”
“放屁!!那小丫头片子吓唬你的!”
李老太狠狠地杵了杵拐杖,砸的咚咚响,“几年不见,没想到那小丫头片子变得如此狡猾,说不定就是那个外乡人撺掇的。”
“孙儿放心,nainai早已经有了计划!他们想成婚?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李老太对着李小胖招了招手,后者悄悄地将耳朵凑过去,渐渐地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还是nainai厉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臭小子多学着点吧!”
……
日子一晃,便是简桃成亲当天。
桃李村结婚有个习俗,结婚前新郎与新娘不能见面,否则不吉利。
两人原本就是邻居,而且屋子紧挨着一起,就只隔了一堵墙。
简桃不过是抬脚出门又抬脚进门的,可村长媳妇觉得不好,便赶在两人成亲前一天广而告之自己收了简桃做干女儿。
然后成婚当天,便让谢玄郎到村长家迎接新娘子。
新媳妇出嫁头一回,白日里简桃呆在村长家有些拘束,尽管陪着村长nainai、村长媳妇说着话,可还是哪哪儿都不习惯。
或许是看出她不自在,村长媳妇便提议让简桃回自己原先的老屋子瞧一瞧。
简桃一寻思,估计是得了婚前恐惧焦虑症,便决定还是去原身小丫头老屋子看看,就当放松放松心情。
而且她也挺好奇小丫头原来的家到底是什么模样,被赶到村西头六年多了,好多记忆小丫头都不记得了。
毕竟那时候,小丫头才十岁呐!!
土黄的院墙早已长满野草,只不过枯萎了倒成一片,零零星星地长出些许嫩绿的青草。
简桃推开院门,不仅落了满身灰尘,还差点被倒下的门砸到。
“……”我擦!!差点新婚前天酿成血案!
简桃拍着胸脯,显然心有余悸。
瞥了眼倒下的院门,原来是卡门的接口被白蚁蛀烂了。
她抬步走进院子,枯黄的杂草遍地倒,中间一条青石板铺的路倒是丝毫不受影响。
“小丫头的家还挺大的嘛,比村长家的还大!”
简桃顺着青石板继续往前走,直接踏上堂屋外的石阶儿,统共两层,“怪不得李老太当初巴巴得跟简家定娃娃亲,等简父一走又立刻翻脸不认人了。”
“真不知道原身小丫头的父母当初是咋想的,若真的与那李小胖成亲了,指不定小丫头被磋磨成什么样子。”
过了堂屋往里走便是主院,抬眼便见到一颗开了花苞的桃树正迎风招展,桃树旁边还立了个小秋千。
蓦地,简桃的脑海里浮现出小丫头幼时的欢乐时光,简父轻轻地推着秋千,简母坐在旁边纳鞋底儿。
“唉——实在可惜了!时过境迁,竟是早已物是人非了。”简桃抬手轻轻抚摸着秋千绳,眼泪不禁杳然落下。
寻着模糊的记忆,简桃先是去了简父简母的房间,里面早已空空如也,曾经放置的雕花床、梳妆台、衣柜箱子也全都不在了,是真正的家徒四壁了。
接着又去了小丫头的房间,一眼就看全了整个房间,“呵——这群人还真是不要脸!!”
明明在小丫头的记忆里,被赶走前这间屋子里还至少有张雕花床榻,可现在也变成了家徒四壁。
嘴里义愤填膺地喊着驱赶扫把星,却将简家的所有能搬走的东西全都搬走了,尽管小丫头母亲病重后,家里能变卖的差不多都变卖了。
可是小丫头房间里的东西,简母分毫未动,似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留着这些东西好让小丫头能至少熬到长大。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简母没有料到她一走,村子里某些小人就撺掇着将小丫头赶至村子的最西边,甚至避之如蛇蝎,丝毫不顾念同乡之情。
......
简桃就地坐在台阶上支棱着脸颊,愣愣地发着呆。
她想从小丫头家里找出些能用的炊具或者农具都不行,全都被搬空的一干二净。
能做出如此恶心的事情,除了那位嚣张拨扈的李老太,简桃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人。
陡然想起之前李小胖被她吓晕了过去,简桃顿时陷入了沉思,李老太究竟还想从小丫头身上得到什么呢?
早不打主意,晚不打主意,偏偏六年之后才开始打主意。
“嗷嗷嗷——好烦呐!”
她就想安安静静地种田开农场,完成梦想顺便改善生活,怎么就非得整出这些幺蛾子呢?
简桃环眼看着主院,喃喃低语道,“小丫头,好好的道个别吧!”
话音刚落,脑海里的记忆宛如幻灯片似的,走马观灯一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