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晓霜问的及其小声,听得出她有些惧怕我突如其来的脾气,却又不得不问的那种无奈。
我被她的话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叫的车到门口了,我庆幸地站起身,勉强露了个笑容:“我走了,谢谢你的柠檬水。”
喻晓霜有些遗憾地看着我走下楼,直到我上了车才发现衣兜里被塞了一张名片,我抬起头朝车窗外看了一眼,喻晓霜并没有出现在门口,我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回到家我冲了个澡就瘫在床上,明明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思绪很乱,我烦躁地翻个身,压到了那张喻晓霜偷偷塞给我的那张名片,脑子里开始分析着她的用意。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还是不要深交,我并不认为我缺朋友,因为我独来独往习惯了。
既然不做朋友,她给我名片的目的又何必去在意,再说服务行业,递名片不是很正常的行为?
可他妈的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
绕来绕去,我依旧把自己给绕进了死胡同,这事似乎过不去了。
我神思恍惚了一下,随即抬手将名片随意地一扔,那张小小的纸片就往我的床底下飘去,我也无甚在意。
我呆了会,忽然惊觉我似乎忘了件大事,于是惶然地点开微信,主管蒋姐的消息像绵绵不绝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内容都是关于工作,我不禁感慨,社畜活着真不容易,即便是下班了也没个安生。
我打开电脑,眼睛酸胀不适,手机也没闲着,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工作群里像炸了锅,两股潜在的势力正在不断争执,我淡定地看着却并不想参与。
虽然我在这里工作了三年,但因为性格问题,我在公司里混的毫无存在感。
我有几斤几两我太清楚了,所以我的生存法则:只要火不烧到我身上,我坚决不吭气。
忙活了几个小时,我揉了揉眼定睛一看电脑屏幕,妈的,都凌晨一点了。
翌日早上,我几乎是带着怨气起的床,挤了十个站的地铁后,终于到了公司门口,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就迟到了,几个同事在我面前如溃败的逃兵四下暴走。
我明白,迟到一次就意味着这个月少了好几百块钱的收入,这就是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的苦逼生活。
不过我倒是看淡了,闲庭信步般往打卡处走去,在离上班时间还有十秒钟的时候,我成功地打了卡。
我的工位在角落里,平日也没人朝我那里逛,而今天却不一样,蒋姐面带煞气地坐在那里,就这么瞪着我。
我心里多少有点慌:“蒋姐,早……”
“苏墨,昨天技术部的小陈拿过来的质检单呢?”蒋姐手指敲着桌子,那张脸冷的更厉害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昨天临下班的时候确实来了个男的往我桌子上扔了张单子,那时候的我正在接周敏的电话,所以他说了句什么我也没听。
重要的是,那张单我好像不记得往哪里塞了,确切地说,我都不知道那个技术员给我的是什么玩意。
“那个……番号多少,我看看有没有入电脑。”我庆幸地想,要是入了电脑,我再打一张就好了。
“番号32759,不过你别白费力气了,电脑里没有。”蒋姐站起身,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道:“明天早上你没给我送到办公室,你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我望着绝尘而去的蒋姐,心里狠狠地骂了一遍D82那群孙子,每次临下班的时候给我来这出,还他妈的不备份。
这一天注定不太平,喝凉水都塞牙,中午时分,王思然把我给周敏的红包塞了回来,看她脸色,我知道又得罪人了。
丧了一天后,我浑浑噩噩地回了家,刚进门就接了一个陌生电话,我平日里除了外卖快递电话,也就别无其它了。
看这手机号码,我习惯性地说道:“快递吧,麻烦放菜鸟驿站,就是美宜家对面的那个,谢谢。”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笑,我霎时间就炸了:“笑什么?你谁啊!”
“苏墨,是我,喻晓霜。”
☆、第 3 章
喻晓霜约我在一个小公园里见面,却也不说缘由,我本不想去,可碍于对周敏的那点歉疚,我还是如约而至。
傍晚的天空Yin沉沉地下起了如轻雾般的细雨,我满脑子都是蒋姐对我决然的态度和那个冷漠的背影,心事重重的我在出门的时候也没带伞。
那个小公园离我住的地方很近,我很快就到了,喻晓霜还未前来,我便寻了个长椅,用纸巾随意擦了擦坐了下去。
我身后是一条河涌,两岸栽着垂柳,凉凉的风吹在脸上,在炎炎夏季倒挺惬意,只因这点小雨使的公园格外清幽,几乎没有人烟。
我耷拉着脑袋,心里想着第二天早上如何向蒋姐交差,那张并不算太重要的质检单如今看来已然成为我目前最大的危机,三年来的工作我并无作为,蒋姐在我身上倾注的热情早已殆尽,我无亲无故,所以我并不想现在再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