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贺马走了过来拍了拍杜明生的肩膀。
“若不是你以身犯险,恐怕谷少将军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上当。
有他在手,你说西北蓝羽还能有什么用呢?”阿贺马笑的肆无忌惮。
谷抒深当下一惊,沙乐国之所以一直不敢贸然进犯,是因为西北营有一只弓箭队,因为箭羽为蓝色,故被称为西北蓝羽。
这只弓箭队由老将军一手培植,漫射距离能竟能达到五十丈,更有神箭手能够达到百丈之远,对于攻城战来说,有着强大的压制作用,只要有他们在,沙乐国几乎不敢近身。
他们处心积虑的抓住自己,无疑是想将自己作为筹码,要挟父亲,逼退西北蓝羽。
谷抒深被带回了沙乐军营。
他见对方已屯兵压阵,整装待发,心中大为着急,却苦于无法通风报信。
谷抒深其实已经做好随时战死的准备,一旦以他为挡箭牌押上战场,便自裁以断敌人念想。
虽然照常吃着送来的三餐,但是自从有了求死的念头后,谷抒深心中也无惧怕。
只是还惦念着白九月,想着无法有生之年再见最后一面,心中不禁心如刀割。
常常回想与白九月在一起的种种,觉得自己好生愧疚,悔意与日俱增,竟然成了比死更为焦灼的情绪,不断积聚,多年没有生过病他,竟然开始高烧不止。
阿贺马当然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断了气,请了军医过来问诊,喂了不少药。
谷抒深觉得自己烧的天昏地暗,但唯一安慰的是,生病的时候每天夜里白九月都会入梦来。
他清楚记得梦里的每一个细节:自己躺在chaoshi发霉的稻草上渐渐睡去,半夜醒来的时候,却见九月在坐在自己的身边。
他又惊又喜,借着月光看去,九月瘦了不少,他没有再穿少女的长裙,却是一袭月牙白的长衫。
头发没有挽发髻,而是随意的散开,遮住了些许脸颊,看起来更加的清秀,好似梨花一般。
“九月。”
他喊了一声,九月却没有应声,但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怎的就盈满了泪水,仿佛眼睛一眨就会不管不顾的流下来。
他想伸手去住九月,九月却起了身,背对着他。
他觉得头脑昏昏沉沉,渐渐有了意识。
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在帮自己擦拭身体,从头到脚。
虽然内心如火焚烧,但那凉意让自己觉得像盛夏进了冰窖,舒服了不少。
之后的几日,白九月都会在梦里出现。
更多的时候他就静静的坐在自己身边看着,帮他擦拭身体。
只是每次他要说话,白九月就会消失不见。
谷抒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从未像现在这么期待夜晚的来临,甚至这点念想,让他竟然愿意从此就身陷囹圄,从此一病不起,永不见天日也无所谓。
“今日一定要与他说明白。”
谷抒深希望这日能在梦里和九月说上话。
他早早的躺在了那散发出霉味的稻草上,看着墙上开的那碗大的窗口外,夜色一层一层的变浓,看着月亮一点一点的升起,闭上了眼,催促自己快点入睡。
梦里,他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看九月果然还是来了,但是还是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他。
他不敢睁眼,假装入睡。
果然听见九月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然后坐在自己身边。
过了半晌,白九月的收抚上了自己的脸,像是在描绘他的轮廓,尔后,轻轻的轻轻的说了一句,向是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谷抒深听的这一句话,心里不知道怎么就疼的不行。
他猛的睁开眼,一把把白九月的细腰抱住。
“九月,别走!”怀里的九月显然被吓到了,脸上泛起了微红。
他挣扎着要起来,却抵不过谷抒深的力气。
“九月,别离开我好不好?”谷抒深把头埋在白九月的胸口,“你问到底有没有爱过?九月啊,怎么能够没有,怎么能够没有,我爱你都爱到了骨髓里了啊。”
“你不知道,我多怕梦里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谷抒深的话语透着深深的恐惧。
只是这句话刚说完,白九月就不见了。
谷抒深叹了一口气,“原来,又是一个梦啊。”
近情情却。
都说虐,唉我也不知道,写着写着就这样了。
你们看我的文字是什么感觉?很想知道,文笔怎样?
第22章
那些梦过于真实,以至于谷抒深都觉得不是梦。
谷抒生的病最终还是好了,只是自不再发烧后,白九月就再也没有来过梦里。
这日傍晚,几个士兵来了地牢,蒙了他的眼,把谷抒深带了出去。
待摘了眼罩,谷抒深见自己在主营帐内。
周遭灯火通明,摆了十多张筵席,一众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