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可望不说话了,凌伊的心抽痛了一下,这是默认的意思是吗。
所以,乔阿姨说的可能八成是真的,这些年,他们真的背着自己有联络和来往,那她和可望算什么?
凌伊她不敢问可望是不是真的对凌宸余情未了,她怕可望有一秒钟的犹豫,自己都能从她的眼里看出难以取舍的纠结。如果她真的还喜欢凌宸,那怎么办,如果凌宸心里是喜欢可望的,那怎么办。
那自己这三年,是不是在用自己的任性和自私,霸占着本来可以幸福的他们。
“伊伊,我很累了,我们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好吗?”可望有点无奈地扶额,她还没想好乔爸爸给自己的难题,就要回来面对凌伊的困境,她真的累了。
“可望,我不要你为了我这样。”凌伊的眼睛里是巨大的悲伤,我不要你为了我去放弃你真的想要的东西和人,我爱你,但你是自由的。“你没有道理背负着我的人生活的那样辛苦。”凌伊说。
“你什么意思?”可望不了解为什么凌伊会得到这样奇怪的感慨。到底是谁和凌伊说了什么。
“你还不懂吗?”凌伊说,“我讨厌有人为我牺牲,为我放弃什么,我不需要,你的路你该走就走,不要停。你懂我意思吗?”凌伊深吸了一口气,“大学也好、人也罢,乔可望,你选你真的想要的,我不是你的义务。”
凌伊说完这句后,就推门离开了。
那是可望和凌伊说的最后一句话。
接到可望电话的时候,凌宸处理完一天的公务刚准备休息,可望在电话那头心急如焚地说,凌伊大晚上和自己吵架,一个人跑出门了。凌宸闻言立刻起身穿好衣服,他很想痛骂可望,但是听着电话那头的女人一边说一边焦急着哭得泣不成声的样子,责备的话实在说不出口。一边安慰可望一边准备出门找,刚撂下电话,玄关的关门声吓了凌宸一跳,一出来看见是失魂落魄的凌伊,半是惊讶半是送了一口气。
倒了杯水给一言不发的凌伊,凌宸发了条信息给可望。不敢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凌宸准备去整理了一下许久没有人用过的客房,刚起身离开,就听见身后的凌伊叫住自己,凌伊问凌宸:“老凌,你知道可望心仪的大学是哪里么?”
莫名其妙的问题,凌宸思索了一下,自己当年和可望恋爱的时候好像有听可望提起过,“好像是美国的一所常春藤吧,怎么了?”
凌伊不回答,连凌宸都知道,自己却不知道啊。
看凌伊又不说话了,凌宸转身准备离开,刚一动身子,凌伊又说话了,“老凌,你还喜欢可望吗?”
如遭雷劈,凌宸被这个问题惊讶的说不出话,他对可望是有过爱情,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过去了这么久,不管是愧疚还是爱慕都被冲淡了,他现在心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可望于他而言只是旧友,甚至他已经开始接受可望女婿或者儿媳妇的身份了。
但是凌伊这样问自己,凌宸心里对她们不被世俗接纳的担忧又幽幽升了起来,如果总归是没有结局的,那早点散了是不是对两个人都好?
于是鬼使神差的,凌宸背对着凌伊轻轻地嗯了一声。
就是这轻巧的一声嗯,捏碎了凌伊心里最后的希望。
沈伊伊,你从来没变,一直是所有人的包袱和累赘,是他们通向幸福的拖油瓶。凌伊苦笑着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膝盖里,久久不再言语。
可望收到凌宸的简讯后刚送一口气,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乔爸爸的心脏造影照出了不正常的Yin影。
可望立刻打车去了医院。
也许是凌伊的话,也许是乔爸爸接下来要接受的心脏搭桥手术,也许是真的很累了。
可望接受了乔爸爸的条件,美国大学的offer她已经放弃了,所以改变计划去了导师毕业的德国的大学,三年,可望承诺三年里不和凌伊联络。
三年后如果她们的心意不变,那乔爸爸起码就不再反对。
可望在医院衣不解带地陪了三天的床,三天后抽空回到和凌伊的家里打包带走了自己所有的行李。
只留下一张字条:“伊伊,或许你是对的,我要离开这里去外国进修,三年后或许会回来。”
凌伊第二天从市区回来的时候,想找可望道歉,但是可望那时候在医院,她等了几天,可望都没有回家,电话也不接,第四天,她放学回来,发现屋子空了一半。
她找过可望,可望的宿舍、实验室都没有,她也去过可望的家里,乔爸爸住院,她只见到了回家拿换洗衣物的乔妈妈,她说可望出国了,凌伊还在凌宸的陪同下去了美国、英国,但都没有。可望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在凌伊18岁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六月如期而至,凌宸百般努力下凌伊参加了那年的高考。
然后在九月的时候离开M市去了海西。
后来凌宸和现在的妻子相遇相恋,告诉凌伊自己当年那个嗯是骗凌伊的,凌伊什么都没说。
分开的三年,可望等待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