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欺眨了眨眼,心道:师姐怎么不说话,莫不是被我感动到了?
还没等她感觉害羞,下一秒,柳霜的身影忽然颤了颤,整个人软倒下去。
沈期欺脸色大变,立刻上前把她接住:“师姐?!”
柳霜跌在她怀中,阖着双眼,浑身滚烫,烫得像是有火在烧。
她的皮肤常年都是冰冷的,现在烫成这样反而不正常。
“师姐!师姐你说句话啊,你怎么了?!”沈期欺心急如焚,抱着她快步往楼梯走。
柳霜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迷蒙地望着她,看上去十分虚弱。
“无事。”她轻声说,“……我先,带你出去。”
她用滚烫的掌心包裹着沈期欺的手背,不过眨眼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屋子里。
沈期欺连忙抱着她,两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最后一齐倒在了床上。
“师姐,你好些了吗?”
柳霜好像没听到似的,沈期欺一连叫了好几声,她才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似乎这么一点动作也很吃力。
“怎么会突然这样呢?!”沈期欺吓得脸色快和她一样白了,把柳霜紧紧抱在怀里,“疼不疼?我出去喊个人?”
柳霜枕在她的膝盖上,身影瑟缩,看起来忽然变得很小一只。她伸手拨开沈期欺的刘海,望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小声笑了笑:“不必,别担心。”
沈期欺快急死了,一副天快塌下来的表情:“怎么可能不担心啊!!!”她用被子把柳霜裹起来,又探她额头,这温度要是放在正常人身上早就高烧成傻子了,“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好?!”
“……不怕,我睡一会儿。”柳霜看起来很累,渐渐阖上眼睛,呼吸变轻,声音低沉,“等我醒来以后,就没事了……”
师姐的话肯定不会有错,沈期欺相信了。
但她发现她竟然被柳霜骗了。
柳霜睡了一天一夜,仍然没有睁眼的迹象。
这个“一会儿”,显然真的不是只睡一会儿。万一她睡了个一百年,醒来以后自己已经老死过去怎么办呢?
沈期欺看着怀里的睡美人,短暂地思考片刻,果断推开卧房的门,对门口的侍女大喊道:“快传太医!!!”
魔域的侍者总是办事效率极高,听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之后,他们脸色都不带变地走了出去,几分钟以后一大批人鱼贯而入。
这群人先是对旁边的沈期欺行了个魔域的拜礼,然后直奔床上的柳霜而去。
最后一个进门的是司徒云,他寄来对沈期欺说了一句:“你先别着急,魔主她没事。”
“都烧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沈期欺看着他一点也不慌张的样子,不由得生气起来,“你都知道些什么?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云看着她,长长叹了一声。
“其实,这事说来,还是因你而起的。”
沈期欺:“……我?”
“你死后三年,魔主一直在寻找将魂魄带回的方法。”司徒云说,“她不管不顾地试了很多办法,这些方法其中包括仙家遗失多年的道术,也包括许多禁术。”
“而这些法术的代价,通常都不会太简单。”
沈期欺心中渐渐明晰,喃喃道:“所以她忽然晕倒,是因为之前使用了什么招魂法术。”
司徒云点点头:“正是。”
“以她的修为,本不应该被咒术的力量所反噬。可问题在于那三年里,她一口气使用太多的咒术,这些禁术和道术相互糅杂在一起,聚沙成塔,有些代价反倒相悖,在体内相互冲撞,久而久之,就埋下了祸患。”
沈期欺咬着下唇,眼眶微涩:“原来如此……”她看向沉睡的柳霜,低声道,“所以这三年里,她经常这样……忽然晕倒么?”
司徒云蹙眉:“并不经常,但也没有规律可循……有时隔几个月,有时几天。每逢倒下,她便会像这样睡上一阵。”
沈期欺难抑焦急,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只是睡吗?会睡多久?对身体有没有害?!”
“以她的力量,倒是能保持不受伤害,但也没办法保持清醒。”司徒云摇头,“说来惭愧,我们一直在寻找根治的方法,可惜一无所获。”
沈期欺怔在原地,看着那群侍者走到床边,将一块块白色的东西贴在柳霜手臂和脸颊上,然后便低头退至一旁。
“那是云冰。”司徒云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解释道,“这种冰来自魔域极川的深海之下,能缓解体内的热毒,让她醒来得更快。”
沈期欺心神不宁,低落道:“所以……真没有能治的办法了?”
本以为穿回来就能happy ending,没想到师姐却出了事情。
她的心中一时充满了迷茫与焦躁。
这时,司徒云面露迟疑:“其实,倒是有一个方法……”
沈期欺脸色一变,怒道:“我靠……有没有搞错,有办法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