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搞不太清楚状况,但我沈期欺好像又回来了!
伴随着喜悦而激动的心情,她环顾四周, 疑窦顿生。
……这是啥鬼地方, 怎么好像不太认识!?
她低下头, 忍不住又卧槽一声:我这穿的都是些啥,怎么把睡衣和手机都给带过来了?!!!
沈期欺试图摆弄手机,电量满格,倒是还能用,就是没信号。
电光石火间,她忽然诞生了一个不妙的想法,紧张地咽了咽喉咙,打开了前置摄像头。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眉眼俏丽明艳,淡粉的唇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看上去还有几分娇憨。
沈期欺心里一惊,完蛋了。
——这不是原主沈期欺的脸,这是她自己的脸啊!
难道是因为原主已经魂飞魄散,所以没法再借尸还魂,只能直接用自己的身体穿回来了?!
但是顶着这张陌生的脸,师姐会认得出来自己吗?她拿什么让柳霜相信自己就是沈期欺?
这穿回来的第一步就已经如此艰难,沈期欺不由得心生郁闷,扶额叹气。
沉闷得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声暴呵打断了她的沉思。
战场之上,一方为首的白衣人忽然指着对方,厉声道:“狂妄魔头!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入侵我族边陲,打伤无辜修士,这笔账,是时候算清楚了!”
另一方,肌rou发达的将士首领闻言冷笑一声:“呵,可笑至极。魔域的边境何时由你们正道人士来界定了?老子说这儿是我们的地盘,就是我们的地盘!”
他身后响起一阵吆喝声:“就是啊!”
“没毛病!”
“将军说得没错!凭什么说这地方是你们的呀?正道人可真脸大如盆!”
沈期欺回过神来,心道:看起来这两波人,一方是魔域,一方是正派,正在激情火拼,阵仗还挺大的。
她看了看自己一身“奇装异服”,这万一要是被任何一方发现,估计没什么好果子吃。
正巧,她看见远处有一座尸体堆成的山,正好可以遮挡自己的身形,便强忍着恶心,一点一点地挪到那座尸山旁。
终于将自己藏到了难以发现的位置后,沈期欺抻长了脖子,屏息观望着眼前的战局,试图找出一点头绪。
那白衣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忍无可忍,怒斥道:“闭嘴!一群无知狂徒,不知天高地厚,胆敢污蔑仙门清白!今日我就要为失去的土地、为我战死的师兄师姐们报仇雪恨!”说罢,他闪身上前,一剑刺向了那魔域将领。
一场战争便在顷刻间打响,双方杀红了眼睛、不要命似的冲向对方,金戈铁马,刀刃相向,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沈期欺:“……”
她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这里到处都是rou泥和血污,很快就把她的睡衣和棉拖鞋给浸得又脏又沉。
沈期欺麻木地蹲在尸堆里,经过穿书的荼毒以后,她感觉自己已经能慢慢接受这种cult片一样的马赛克画面了。
……唉,往好处想,也算是一种成长嘛。
在她正前方的那堆尸山里,就有一具死不瞑目的死尸,头都被削了半个下来,满地都是白豆花一样的脑浆,依然还瞪着一双眼睛,似乎有什么夙愿还未完成。
这样惨不忍睹的尸体在周围多了去,腥臭连天,沈期欺看多了以后,感觉自己连鸭血和豆腐脑都快吃不下了。
这一战,从日暮黄昏打到了月上柳梢头,血rou横飞,刀光剑影,持续了很久,她蹲在那里不敢动,感觉双腿麻了又酸,酸了又麻,几乎完全失去知觉了。
终于,双方死的死残的残,在剩余的几个正道修士被俘以后,正式宣告结束。
沈期欺松了口气,扭了扭酸疼的肩膀,看来魔域人现在挺能打的啊,也不知道现任魔主还是不是司徒迟珩。
肌rou发达的魔族将领像拎小鸡似的拎着几个瑟瑟发抖的修士,随手丢给了自己的副将:“喏,把他们带回去。”
“快活,又是一场胜仗啊。”高高瘦瘦的副将笑得合不拢嘴,“对了将军,赛雪城里方才来了消息,魔主已在业楼大摆宴席,恭候将军回城。”
魔将闻言大笑:“承蒙魔主厚爱,又能吃上好酒好菜,人生一大幸事啊!”
魔修们纷纷畅快地大笑起来,随行的士兵整装待发,俘虏的修士一脸绝望地被塞进了几辆木囚车里。
沈期欺见他们终于打算要走,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扶着膝盖慢慢站了起来。
可双脚又酸又痛,一时间忽然站起,难免不听使唤。她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栽进了正前方的尸堆里。
哐啷——
尸堆上的几柄兵刃被撞到在地,发出金属掉落的回声,在寂静的夜岗里分外明显。
大笑声戛然而止,魔域将士们举目望去,和缓缓抬起头来、满脸是血的沈期欺大眼瞪小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