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后日,一早素月便将东西都安置上了马车;
用了早膳楚昕刚换上一件霜色衬裙便听见下人来报:“夫人,门外有人让女婢将这信交给夫人”
楚昕打开一看,随手拿起了架子上的斗篷便急急出门道:“给他说一声,我晚些回来”
楚昕赶到医馆的时候额头满是大汗,瞧着阮母腿上全是血,人也瞬间苍老了一些,赶忙问道:“情况如何,银子我带了,用最好的药材,务必将其治好”
那大夫收了银子道:“病人情况不乐观,这是从石阶上摔落怕是后半辈子都只能卧床了”
楚昕想了想留根也比没命强道:“这个暂且不说,性命无碍吧”
大夫摇了摇头道:“性命无忧,话说你们是怎么照顾老人的,让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楚昕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阮七言的声音传来:“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不在家你出什么门”既责怪又关心。
楚昕赶忙安慰道:“还好性命无碍,以后好好养也是可以下地的”
阮七言一个大男儿尽然落了泪,楚昕也是唏嘘不已,如今就他们娘两相依为命,这母亲要是走了阮七言该多难过。
随后阮七言才反应过来楚昕为何在这里道:“你怎么来了,这银子怕是要晚些时日才能还你了”
楚昕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收到的消息,看来是邻居瞧见阮母摔倒才通知了阮七言和自己,也没有多想,阮七言的邻居知晓自己也是很正常的。
随后两人便紧张的等候着大夫的检查和上药,直到晌午过后才确定了阮母腿已经包扎完好,剩下的就是慢慢调养了。
期间阮七言问着楚昕一些关于苏幸的事情,楚昕也都一一作答了,也不知为何阮七言时不时的会问到一些私事,刚开始是朝着朝政上问,后面尽然问了苏幸以前的八卦是好男风,渐渐的开始询问到苏幸何时来的京都,出生在哪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楚昕刚开始还会认真回答,后面听着也不是很舒服,便开始模糊的岔开话题,奈何阮七言便道自己是崇拜苏幸,特别希望自己也能如他一般为朝廷效力,更多的是有能力保护楚昕。
楚昕听到这里也不好多怪阮七言,只是觉得自己想多了,他只是想保护好自己而已,便也会多少的回答一些。
待大夫说了在医馆待上几天观察一下没事便可以回家休养了,楚昕便与阮七言道别了。
走在路上才想起来苏幸今日要带自己去见一个重要人物,赶忙加快步伐赶回府中;只是到了后才知晓苏幸早已走了多时。
楚昕内心一直不安,总觉得今日如果不去见那个重要的人,自己和苏幸之间一定会有隔阂,便去寻了素月;
素月因着楚昕重要的日子都没去很是生气,不愿意带楚昕去,只是架不住楚昕一直软磨硬泡,最终素月妥协了,一同前往“相思崖”。
今日的天格外的冷,为了缩短时间,马车飞速的前行着,即使已经加厚的帘子也随着风上下翻飞;
楚昕搓着手询问着素月“相思崖”的事情;
素月道:“今日是公子父母的忌日”
楚昕此刻才知晓苏幸是对自己多么的看重,才会带自己去见她的“父母”;然而自己尽然因为外人而没有去,可想而知自己如果没有缠着素月前去,她一定会很伤心吧。
楚昕内心充满了愧疚,还有疼惜,这么多年她一步一步的坐上左相的位置,受了很多苦吧,自从终南山苏幸受伤开始,楚昕便已经知晓了苏幸是女子身份,此刻更是觉得自己太混账了,差点辜负了她。
楚昕探出头顶着寒风对着车夫大喊道:“师傅,快点”
那车夫只好又加快了速度,终于在申时到达了“相思崖”;不想老天尽然落下了片片雪花,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因着山路不好走,楚昕提着裙摆下了马车问了素月路一路快跑。
大底是寒风凛冽,楚昕感觉到了刀子一般的割在皮肤上,只想快点见到苏幸,告诉她“我来了,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
绕过一个山头楚昕终于远远的瞧见了山间平地上跪着的苏幸了。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楚昕的脚步迟迟没有迈出,终于抬脚一步一步的朝着苏幸走去。
苏幸在楚昕出府的时候便知晓了,只是安静的坐在厅堂等了很久,一直未曾见到楚昕回来;不知是什么心情,上了马车带着沉云便来了“相思崖”。
苏幸看着眼前的墓碑道:“爹娘,孩儿今日来看你们了,本来想带孩儿心悦之人前来,怕是今日没有机会了,改日我定带她前来看你们......”
慢悠悠的叙说着这些年的委屈和相思,最后化成了哽咽,就这样在寒风中安静的跪着;
沉云在一旁安静立着,未曾开口说一句话,忽然抬头朝着山下望去,看见了楚昕。
“夫人来了”沉云淡淡的告知了苏幸。
苏幸抬头便看见楚昕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苏幸嘴角轻轻的上扬了一下,因为长时间的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