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殿下,别急。”柳离见气氛逐渐变得僵硬,打了个圆场,“既已遣人去查了,且先等等吧。”
柳茹韵一直跪在堂前,垂头不语,听着柳离来了,更加不愿意抬头。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通了什么。
先前,柳茹韵买通了蓬莱宫的宫女给柳离下药。可之后她便一直联系不上那宫女,听人说才知道是死了!
再看柳离如今一切如常,柳茹韵有了个猜想——难道是柳离识破了她的伎俩,又反过来陷害她?!
柳茹韵越想越觉得心惊rou跳,柳离怎么会如此狠毒,这是要让她被贵妃娘娘赐刑啊!
她悄悄地从底下往后瞥柳离,只能看见绣着蛟的裙边,但仍能看出全无臃肿发胖的痕迹。
那药见效极快,可柳离却一点事也没有!
她蓦地回头,一心只盘算着,如何在贵妃面前把柳离拉下水。
柳离被这目光吓了一跳,刚皱起眉头,便见柳茹韵直接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柳离:……?
小丫头片子劲儿还挺大,柳离一时挣扎不开。宁子灵见状,呵斥道:“柳二小姐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
施贵妃亦是蹙起眉头。
不论怎样,柳茹韵就是不松手,这番话没过脑子,便转头朝贵妃和宁子灵流利地喊了出来:“娘娘,殿下,茹韵指天发誓,从没有谋害五殿下,可去查我长姐!她一向处处妒忌我,此次说不准也是她陷害于我!”
柳离:……就离谱。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柳茹韵当着娘娘的面也敢乱说话,实在是丢人现眼。
给了施贵妃和宁子灵一个抱歉的眼神,柳离任凭柳茹韵缠着自己的腿,轻声问:“我嫉妒你什么?”
柳茹韵一时失语。
“妒你不是郡主,妒你没分寸,妒你细胳膊细腿的,一撅就折?”
“噗……”
宁子灵忍俊不禁,被施贵妃嘴角噙笑地瞥了一眼。
柳茹韵哪里受过这样的人身攻击,还想再尖利地叫几声,便见柳离的指节在眼前无限放大,随即便是脑袋一痛。
“咚”一声,柳茹韵眼前发黑,无力地松开手,倒了下来。
柳离的小拳拳已然相当纯熟,力度刚好,绝不多伤人一分,礼貌收手,又朝几位行了个礼:“家妹胡言乱语,让几位娘娘和殿下见笑了。人就留在这,任凭贵妃娘娘发落,淳宁就先告辞了。”
宁子纯和李婕妤都看得满眼惊惧,仿佛柳离的拳头是吃人的怪物一样;而施贵妃母女就淡定多了。
宁子灵甚至两眼放光,很是崇拜艳羡的模样。
*
柳离想,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本来还想着为了国公府的面子捞柳茹韵一把,结果居然被她反咬一口,看来做人还是不能太圣母。
欲儿在殿门口等她,在回去的路上,柳离和她讲了这事,欲儿义愤填膺地骂道:“这柳茹韵真是恬不知耻!竟然有胆子攀咬郡主,这样胡说话的人,是要、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没事。”柳离倒是反过来安慰欲儿,“以后你们也注意点,她的事,咱一概不管。”
“嗯!”欲儿还是很气,绞尽脑汁搜刮着骂人的话,“这柳茹韵真是狼心狗肺……”
“郡主!”
忽而,柳离被一只手拍了下肩膀,回头一看,竟然是气喘吁吁的宁子灵。
前面这两人实在走得太快,宁子灵几乎是跑着才追上,努力平稳气息,面上尽是赞赏:“郡主不仅天生神力,走得还这么快,真是女中豪杰。”
“那可不,我们郡主……”欲儿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当中,也没发觉突然有人插话,过了片刻,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赶忙行礼,“见过五殿下。”
宁子灵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脸很面熟:“这不是那剥虾的丫头么。”
欲儿没想到宁子灵还记得自己,磕磕巴巴道:“殿下恕罪,上、上次没给您剥上虾……”
柳离示意欲儿稍安勿躁,低头看了眼宁子灵仍然放在自己肩头的手,道:“五殿下找我?”
宁子灵似乎并没觉得一直搭着柳离的肩膀有什么不妥的,只是颇兴奋地顺势凑近,低声道:“郡主方才真是好身手,出拳又狠又准,可是习过武?”
这就触及到柳离的知识盲区了,她还真不知道原主从前的情况,好在欲儿机智地答了上来:“回殿下,我们郡主从前在国公府时,因着兴趣,曾请过师父来教,也算习过几个月吧。”
宁子灵此时看柳离非常顺眼,所以也没在意欲儿擅自插嘴,闻言更振奋了:“郡主只习了几个月?那真是天赋惊人。”
柳离哪里还看不出她对习武一事的热衷,笑道:“莫非,五殿下对此也有涉猎?”
宁子灵的表情却有些黯然:“郡主有所不知……”
随后便讲述了自己的心结。
在大宁,虽说皇子公主都可继承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