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刷的脸红回头骂道:“你这混蛋!”
攸宁赶忙嘻嘻哈哈往外跑:“阿姐我先去前厅吃饭我饿死了。”
亦真也转身往前厅去,俞宸在后叹道:“攸宁终于长大了。”
亦真回头白他一眼,俞宸上去环住她肩低声道:“不会真的一个月不让我进门吧,我怕你深闺寂寞。”
亦真羞恼推他:“你试试一年别进门看我寂不寂寞。”
俞宸在她腮边亲了一下笑道:“那怎么行,你不寂寞我寂寞。”
攸宁在厅里大喊大叫的:“你们俩有完没完,再不出来菜都凉了。”
亦真扯开他自己坐下,俞宸接过亦真擦手的布巾也擦了擦手扔在一边道:“今天假客气什么,我们不在你又不是不敢吃。”
攸宁笑道:“不是你们说的吗,我在家没规矩去岳父家被人笑话。”
亦真递了碗汤给他,问他:“那谢侯爷笑话你了吗?”
攸宁笑道:“才没呢。我第一次去的时候也好紧张,想侯爷比那两个老头官还大爵位还高,阿云的两个哥哥也都很厉害,会不喜欢我这个小画师吧,没想到他们一家都很平易近人,并没觉得我身份不好,还说我不错。”
亦真道:“人家真正的高门反而不用像父亲那样趋炎附势。”
俞宸也道:“虽和他们这些勋贵武将不怎么对付,但谢家确实是清正门庭。”
攸宁吃过饭去客房睡了,亦真回到屋里梳洗后来到床边,看着俞宸问:“你说和他们不对付,朝堂上是不是有什么龃龉。”
俞宸将她拉到身边,道:“没什么,官家就一个人,朝堂就那么大,争权夺势文武相斗也不是本朝本代才有的,和我们两家直接也没关系。虽说争权该争还是要争,可对武将不该下的手不能下,倒不是为着什么仁义道德,而是杀了武将,诺大国朝岂不成了番邦的肥rou。
南楚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当年楚哀帝先关了当朝大司马又关了先锋将,才被齐国人生擒在寺庙的茅房里。
就算再用兵如神,也要有兵有将,不然我们这些人难道去阵前和人家之乎者也使人投降不成。”
亦真笑了笑道:“哎,你们这些人还算有点良心。哦,不对,还算有点远见。”
俞宸拉她躺下道:“读书人也还是有许多真正忧国忧民天下为公的,只是人便是有善有恶,一个人也有善时有恶时,有时善良却愚蠢,那善良也无用,有时并不是发自纯善之本,可做出的事也能于他人有益。”
亦真看他道:“那你呢?”
俞宸笑道:“你觉得呢?”
亦真嗔他一眼笑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
俞宸笑道:“到底还是你最了解我。”
亦真笑着摇摇头道:“罢了罢了还是怪我,是我没把你教好呀。”
俞宸搂着她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也不能怪你,不过你现在要度我也不迟,就是需要你牺牲下自己了。”
亦真推开他道:“我才不度你,我又不是菩萨。”
俞宸装做想什么的样子,道:“不是菩萨可是太真仙?牵郎手,抚妾衣,层层锦罗轻沾地。粉面微红,翠峦轻皱,莺儿怯怯枝上啼。半晌云,半晌雨,妾如云雨飘摇枝。”
亦真羞恼捂住他嘴,气道:“这个倒是学的快,过耳不忘。”
俞宸揽住她低头对她道:“我说的是太真与亦真何干。”
他说着却抬手落下帷帐,挡住室外冷冷月光和融融烛火。
一晌罢,烛泪缓缓落在烛台上,蜡光也因烛芯太长有些暗,俞宸下床扣灭了烛火。
谢家人倒是利落,婚期定在了三月初八,出了年攸宁要开始张罗搬家和迎亲了,亦真虽有身孕,可他们都不愿再和冯太元过多牵扯,少不得亦真来Cao持。说起在哪里迎亲,倒没了主意。
攸宁毕竟还是冯府的嫡子,冯太元又是如此势力,迎娶谢侯爷唯一嫡千金,自然要攸宁把婚礼设在家里。
攸宁本不愿意,亦真劝他,别人又不知我们家的底细,在你的小院里冷冷清清也不好,如果不喜欢可以成亲后和阿云商量好搬出来住。
亦真倒不是为冯太元说话,只是为谢云考虑,俞宸却道:“一直含含糊糊做什么,干脆直接分家便罢。”
攸宁一听有道理,回去就说要分家,他也不要什么过多的,只要该得的和母亲的东西。
小霍氏虽身子不好但好时是挺会Cao持的,嫁妆并不薄,她怜惜亦真是女子身不由己,正要多些钱财傍身,便给了亦真一大半,但剩的也还不少。
攸宁一提别人也跃跃欲试,冯太元气的要死,自然不同意都散了,可攸宁他管不住,且攸宁虽嫡非长,冯太元拿他没办法许他正式分府出去。
攸宁便在亦真他们不远处置办了更宽敞Jing致的府邸,还亲自带着未婚妻谢云去挑的,挑完直接带着谢云来了亦真这,谢云是个极大方率真的女孩儿,来了以后也没有太扭捏,穿着件嫩青男式圆领袍,带着黑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