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门没关上,付不问吓了一大跳,眼睁睁地看着右边突然冒出一个雄壮威武的男人顶住了他的门。男人像山一样,力气大得吓人,跟他一比,付不问简直是只弱的要命的小鸡仔。
喉结上下一滚,付不问觉得自己的生命很有危险,甚至想高声喊温时雪救命。
潘贺摘下眼镜,从容地擦了擦镜片,旋即又戴上去:“如果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向您道歉赔偿,但现在请您务必配合。”
许让山他们对他有恩,许见凡又是他们的心头rou,既然有了线索,那他必须寻根问底,追问所有的可能性,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踪迹。
寒冷刺骨的冬日,付不问的额头却渗出了一滴冷汗,心里呜呼哀哉,第一次觉得演戏好难,要命的难!
眼见就快要顶不住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到近,缓缓传来,哒、哒好似点在人的心头,霎时就吸引了每一个人的目光。
潘贺不动声色地看着女人朝自己走过来,她的眉眼清清冷冷的,好似世间万物都无法动摇她的七情六欲,和从前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秦蓁驻步,觑了正在一道门两边较劲的付不问和保镖一眼,无波无澜的眼神里又一次倒映出潘贺的模样,红唇轻启,说话的同时手也伸了出去:“好久不见,潘秘书。”
潘贺握住又松开,抬手示意保镖:“好久不见,想不到秦副总也在这里。”
温氏前两年有过一个海外项目,负责人是秦蓁,合作方是许家,那时候需要秦蓁出国出差,而接待秦蓁的,正好是潘贺。
秦蓁淡然道:“这么晚了,潘秘书在这里做什么?”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付不问,没什么表情地收回视线,“难不成是专程赶来欺负我们晨风的设计师?”
一句话盖章。
潘贺道:“秦副总误会了,我只是想确认他究竟是不是你们的设计师。”说着,也
看了一眼怂巴巴的付不问,平静地说,“但既然秦副总都这么说了,我相信秦副总。”
在那段时间里他就发现了,秦蓁是个不喜欢撒谎的人,难得的很诚实。既然秦蓁都出面说这是晨风的设计师,那就一定是。
要是他们再纠缠下去反而一点好都讨不着,只会坏了和气,伤了两家颜面。如果今天来的是别人,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个朱子铭,势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于是他非常诚恳地向付不问弯腰道歉,一点也不扭捏,然后递给他一张名片,表示期待他的消息,也随时等着他来问罪。
秦蓁端详他片刻,发现他确实没有什么无端的恶意之后才收回打量。
付不问受之有愧,心虚地接下了。不知为何,在这两个气场强大的人面前,他竟觉得手心里的名片在发烫,让他只想赶紧还给朱子铭,继续当回自己平平无奇的小助理,以后再也不干这些破事了——折寿!
潘贺多了个心眼,多问了一嘴:“这么晚了,秦副总又怎么会来这里?”
秦蓁从容不迫道:“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刚想起有点事没交代,所以特地过来一趟,当面嘱托我更放心。”
潘贺颔首,没说什么,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付不问,转身走了。秦蓁本着礼仪,提议送他。
……
潘贺在车门前停下,回头看向秦蓁:“留步,天气很冷,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秦蓁轻轻颔首:“路上小心,以后有需要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大老远跑一趟。”
潘贺扯了扯唇角,终于笑了一下,应了声好。转身之后,他反倒没有动,心中忽的又泛起一个可能性——如果连秦蓁都在向他撒谎呢?
他们分别多年,中间少有联系,这么长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虽然他也不想质疑秦蓁,但是在其位谋其职,他既然成了许让山的秘书,就该好好完成许让山交代的任务。
他回身,藏在镜片后的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秦蓁,不愿意放过她接下来的任何一个表情。
“秦蓁。”他的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你知不知道一件事。”
秦蓁问:“什么?”
潘贺朝她靠近一步,紧紧地盯着她,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
“我家少爷,不见了。”
秦蓁听得一怔,清冷的眼睛里终于多了一抹错愕的情绪,不似作伪。片刻之后,她才回过神来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
潘贺看得真切,心里有了答案,同时松了口气,还好,秦蓁还没变,还值得人相信。
“和家里闹了点小脾气。”他微微躬身,“麻烦你多加留意,我家老爷和夫人很担心他。”
秦蓁此时此刻才察觉到一点什么,又不能百分百确定,只好先应着:“好。”
目送潘贺一行人离开,确认对方不会再回来后,秦蓁才冷着脸转身朝酒店里走。
……
“其实贺哥他人很好的,我那些设计稿,百分之八十都是他救下来的,不然早给我爸撕干净了。”许见凡坐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