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离得远,听不见那边在说什么,但宋眠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他见宋盈盈走过来,启唇问道:“有事”
宋盈盈看向宋眠,道:“哥哥若是输了,可千万不要又使什么Yin谋诡计来害我。”她说完便留心着宋眠的神色。但宋眠却并不着恼,反而轻笑了一声,道:“你这么确定自己会赢?”
宋盈盈道:“我自信。娘亲好不容易给我争取来的机会,让我能够同男子一般外出学习做生意,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段时间一来,我勤勤恳恳不敢有丝毫松懈,自问已经是全力以赴了。我只想劝哥哥一句,便是输了,也要输得有骨气些,别总是背地里用些jian诈手段。”
“你光说你全力以赴,何不说说我们的商铺起点都不同?你分的铺子地段好货品家,本就是一等一的旺铺。而分给我的铺子地处偏僻不说,还是出了名的养老商铺。假使你赢了,你真地觉得自己磊落?你说说,究竟是谁在背后耍这些手段的。”
宋盈盈面上闪过一丝吃惊,道:“宋眠,你输了便是输了,为什么要血口喷人?”
“公道自在人心。况且,结果尚未见分晓,你大可不必这么早来冲我耀武扬威。”
“你本就是个不成器的,做出那些荒唐事来,现在也是除了流连花楼,便是吃喝玩乐。便是回了府也是沉醉于小妾的温柔乡,对了,还有同那王小姐纠缠不清。你如此不上心,凭什么赢我?”宋盈盈被他平静的态度激怒,一气之下把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目光恨恨看向宋眠。
最开始还能保持笑容,不过几句话一说,便彻底撕下了伪装。宋眠不愿再同她争辩,目光瞥向一边,宋盈盈却不依不饶道:“宋眠,你就是个Yin险小人。”
宋眠扬了扬眉,道:“随你怎么说。”
宋盈盈讨了没趣,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宋眠正好落了个情景。
林妙妙若有所思看向群中的两人。又是一阵喧闹的锣鼓声,商会的人已经到齐,次第走到门口准备好的座椅上。其中有人计数,有人查看账目,把算盘拨得飞快,经过一番论证,终于得出了结果。只见其中一人挥毫写下结果,用案几小心呈给坐着得几人,几人互相讨论过后,点了点头。
为首的商会会长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今日,宋府一双儿女的比拼结果已见分晓。现在就让我来为大家宣读结果。我宣布,获胜的是——”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停顿了一下。顺便看向那两个当事人,那宋家的儿郎,宋眠不卑不亢站在下面,看向他手中的卷轴。见他目光头去,微微点头。那宋家的女儿,宋盈盈昂首挺胸,大有志在必得的一丝,风吹着她的衣衫,纵使寒冷,她却没有丝毫瑟缩姿态。
“是宋家的公子,宋眠。他一个月的经营额远远超过宋家小姐的两倍之多。”
结果一出来,众人哗然。来这里的人,多半是押的宋家小姐赢。因为宋眠的才华已经成为多年前一段不起眼的记忆,而这么多年来,跟他挂的上勾的词语只有无能、纨绔和草包。他似乎已经随着年月逝去,变成了一个灰败地隐于尘埃之中的斑驳墙面。
但经此,似乎又开始展现出稍微光亮一点的颜色。
台下有人暗自议论着宋眠接手的那个店铺。“嚯,这差距也忒大了些,那家店铺我曾去过的。隐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但最近都说那里货物好又实在,最要紧地是里面的态度个顶个的好。不像以前,看顾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跟我们去买东西欠了他们几百两银子似的。”
“是么?我也听说那家店了。据说是卖的东西很有新意,价格也不贵,很多小娘子大婶子都爱去那里买东西。”
“看来这宋家少爷也不是传闻中那么无能。”
“这谁知道?说不定又是暗地里找了帮手呢?你忘了以前那些事了?”
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结果一出,便成定局。宋盈盈脸色灰白,走到台上的会长面前,道:“会长,是不是算错了?这怎么可能呢?您再算算,必定是他们下头的人不尽心,把数字弄混了。”
那会长见她施了脂粉都没压下去眼底的青灰色,知道她必定也辛苦,温声回道:“这结果随是手下人算的,但也那些人都是算账的好手,结果也是经过我们谨慎审核后才确定的,不会有错。其实单从账面来看,宋小姐的经营成绩亦是不错,而你又是初学,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骄人了。只不过,你兄长的经营策略实在惊人,这才将你比了下去。我只能感叹一句,虎父无犬子,不仅无犬子,就连女儿家也这般出色。老夫真是羡慕宋兄啊。”
说罢,那会长摊了摊手,转头要走。宋盈盈往后退了一步,被身后的丫鬟扶住,正是冬月。秋月将养一阵过后,回到了宋盈盈身边伺候,但宋盈盈明显更看重冬月了,倒把秋月给冷落了起来。
冬月见状,扶着宋盈盈道:“小姐,咱们回去罢。外头风大,仔细别吹着了。”
宋盈盈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诚然,她来之前是信心满满的。她心中本来是有些瞧不上宋眠的,这么些年,他只会花天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