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梧微笑着,低头看自己的右手整理左手长袖。“心儿说没有那便没有吧。”留下一句“那哥哥便给栖儿物色着。”欲转身离去。
“不要!”泛心突然大声道。
“心儿既没有心悦之人,身为哥哥理应为心儿寻一处好人家。”蔚梧停下欲走的步伐转身看着低头满脸通红的泛心。
泛心终究是年幼,哪里经得起这样的一番询问,况且问她的人又是相国哥哥。万一他真的为自己找了户人家如何是好?
“有。”她声音极轻,稍不注意便听不见。
听到这句话蔚梧的心情实则要比此刻的泛心还要慌张。“不知是那家公子呢?”他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出现变化。却没控制住表情,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微笑。好在泛心没有抬头。
“是,相国哥哥。”泛心身上有些发颤,比方才的声音更小的回答。
蔚梧眼前一亮,“你说什么?”
泛心,粗声喘了一口长气,抬起头双眼看着蔚梧,十分坚定道:“我说,是相国哥哥。”
☆、第十一章
“当真?”蔚梧问。
泛心抿着嘴,牙齿在里面咬着下嘴唇,眼睛里含着一颗泪珠。她一点头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蔚梧突然笑了,像长舒了一口气,“哭什么呀?”他轻轻拭去泛心脸上的泪。“那就等心儿再大一点做我的妻可好?”
泛心竟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嗯?是不愿吗?”蔚梧问。
泛心摇摇头。
“那就是愿意?”
她又点点头。
蔚梧将泛心一把揽入怀中。“心儿从前不是总说没有姓氏吗?日后便跟夫姓可好?”
“泛心,蔚氏。”泛心轻声道。
林寒涧肃,斜日初升。闭门多日的相国府门前多了一辆马车。
蔚梧还在练剑,突然眼前出现一根长棍与之抗衡。长棍虽为木制却也来势凶猛。不待看清来人是谁便先是二者的交锋。在长棍横栏之际蔚梧刀锋一转径直劈断,此为终结。
“当!”先是长棍落地之声“啪,啪。”接着便是来着鼓掌。“几日不见仁弟的剑术又Jing进了不少,后生可畏。”
蔚梧行礼,来者还礼。“珹王大驾光临,蔚梧有失远迎。”
“你我二人何须此番客套?是我不让通传,也是想来和仁弟切磋一番,不想今日出门着急竟是忘了配剑,便随手捡了长棍。”不录回。
“若称王配剑而来那结果定然不是如今这般。”蔚梧道。
不录笑道:“仁弟过谦了,倒不如在棋盘上较量一番?”
“如此再好不过。”说着二人便一同走去。
自蔚梧任相,在朝中大显其才。蔚梧自幼博览群书,足智多谋。纵使性情温和不喜争抢却也在众多臣子中深受皇上喜爱。也正因如此皇上才有意将公主许配于他,不想他还不愿,才有了今日的禁足。
蔚梧也不喜与大臣走动联络,只有珹王是他自年幼便有的朋友,二日相互尊敬赏识,为皇上的左膀右臂。
棋盘交锋不亚于沙场征战,棋逢对手二者皆是举步艰难。火烧眉毛之际威武身旁突然钻出一个小脑袋瓜指着棋盘的一处说:“下这里。”果真若是棋子一落胜负便犹然而知。
“泛心,你不是曾说过观棋不语真君子?”输了棋局的不录问。
“泛心不是君子。”她回。
蔚梧宠溺的看着身侧的人,“心儿不得无礼。”泛心这才乖乖闭上了嘴。
不录和泛心好像是生来的冤家,每次见面都会拌嘴,不录也极爱挑逗这个伶俐的小丫头。
“如此不懂事该让相国早些把你嫁出去。”不录故意说到。
泛心一时语塞,也不抬头,脸颊微红。不录只当她这般羞涩之意和其他女子一样只因听到了此处。
“仁弟,世人皆知你拒了皇上的赐婚,却不知身侧有两位貌似天仙的妹妹相伴。”不录道。
“珹王说笑了,总归是要嫁出去的。”蔚梧回。
不录笑道:“不知仁弟能否看得上为兄?”不录故作戏言,以为蔚梧会接着问自己是心悦于哪个妹妹。谁知蔚梧竟言:“珹王觉得,栖儿如何?”
意外之际并没有让不录的神色有任何变化,“栖儿性情温和,与仁弟不二。端庄大气,为人灵敏自是极好的。”他只能夸赞,又转锋道,“这个丫头却有男儿的勇猛,不知仁弟为她看上了哪户人家?”后者当然是指的泛心。
蔚梧笑着看向泛心一眼,泛心正低着头手在不停的搓衣服,她也和不录一样在等着蔚梧的回答。随后又看向不录,手在下面轻轻握住泛心的手,泛心顿时觉得心安了许多,脸颊也更红润。“这个丫头,可能生来就该来相国府,那便此生都留在相国府吧。”蔚梧答。
“仁弟的意思是?”不录是听明白了的,只是想确认蔚梧的话。
蔚梧笑着回:“珹王想的不错,相国府是该有位当家的主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