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性虽然身上散发着亲切温和的气质, 但是说实话, 温言没有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善意。
尤其是刚才那么笑容,越看越像嘲讽。
是她多心了吗?
温言思虑着,心里面千百种念头闪过,思绪缠绕在一起像是各种线缠绕成一个毛线球,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却得到不结果。
不过没关系,现实很快给了她答案, 让人不可置信没有丝毫准备。
“小五,你是惹温言小姐生气了吗?”
女人用无奈却宠溺的眼神看着顾林,口中的称呼让温言始料不及的睁大了那双桃花眼。
小五。
小五。
是她想的那样吗?
会是那个结果吗?
温言死死的看着林导,像一起案件的受害人,紧张的等待着法官的宣判。
“没有。”
林叶、也是顾五小姐,顾林站在那里,身上还没换下走秀时的衣衫,金丝眼镜在灯光下折射着暖黄的光,光彩照人,气度非凡。
“是我没有和她说。”
顾林歉意的和温言对视,那双桃花眼里的冰冷和凉薄如有实质,刺痛了她的心。
“我没有说我就是顾林,”
“我没有说我是她一心想要退婚的未婚妻。”
温言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就走。
搞什么,这是什么滥俗狗血的剧情,她是生活在什么三流言情里面吗?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温言越走越快,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依旧健步如飞,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如同鼓点,沉闷又有节奏。
出了活动中心,温言走到街边,抬手拦下了路边的计程车。
司机大叔肥头大耳,满脸的络腮胡,用并不熟练的英语问温言要去哪。
温言第一反应是要回酒店,但是林导,不,现在应该称呼她顾五小姐。
在心里默念这四个字的时候,温言的语气不是很好,可以说是咬牙切齿。
顾五小姐肯定也是要回酒店的,温言现在不太想看到她,就对司机大说说去最近的公园,她要一个人待会散散心。
司机大叔很负责任的把温言送到了公园旁边,并且还热情的介绍了其他的美丽景点,意大利男人对于漂亮的女人总是绅士又殷勤的,骨子里带着地中海陶冶出来的浪漫和柔情。温言在翡冷翠留学这么多年,深知这一点,但还是吃不消别人对她无缘无故的热情似火。
于是干脆冷着张脸,一路上沉默以对,搞得司机大叔也不好意思再这样下去出演一个人的独角戏,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颇为委屈的闭上了嘴。
温言用美金结了帐,没要找零,就当是让人家闭嘴的封口费。
已是近黄昏,太阳在西边晕染出一大片五光十色的晚霞,温言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看着不远处的鸽子群发呆。
或许她能穿越过来是有原因的,原身在某些方面真的和她很像。两个人都很享受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喜欢安静,不会因此觉得寂寞和孤单。
就像现在这样坐在冰凉的长椅上,看着远处的灰鸽跳来跳去,不断追逐着行人,抢夺她们手中的食物,温言就会觉得很放松,一颗烦躁得不到安宁的心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连顾林带给她的烦恼也都一扫而空了。
头发花白的老年男人抱着纸袋,脚步蹒跚的走进了鸽群,洒下一大把鸟食。所有的鸽子都围着他转,咕咕咕咕叫个不停。
老年男人开怀的笑着,露出几乎已经掉光的牙齿。
看上去是很幸福。
温言无意识的随之扬起了嘴角,而后回过神来,才逐渐放下翘起的弧度。她想了想,掏出口袋里的钱包,去附近的面包店买了一长条法棍,硬邦邦的简直就是凶器,那里是可以食用的食物呢。
法棍放在专门切割面包的机器里,是的,因为人工根本就撕不动,必须要依靠Jing密的仪器和锋利的刀片。
放面包进去,关上,按下启动的按钮。
法棍会被均匀的切割成厚度相近的薄片,过程十分解压舒畅,是强迫症患者的福音。
温言甚至会被这一现象治愈,看完之后浑身舒畅,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
取出面包,她又回到了刚才的公园,站在路边,用手撕下一小块一小块面包,随意的扔在地上,看鸽子们哄抢。
不过这样的玩乐不能持续太久,鸽群聚集的地方也有着大量的鸟屎,说实话气味有点难以忍受,而且还有着被从天而降的鸟屎砸中的风险,温言可不想顶着臭烘烘的排泄物回酒店,那太有损她美人的形象了。
而且如果这样遇见顾林的话,温言真的会想死的。
或者杀了顾林也行。
一想到顾林,奇妙的是手机就响起了这个人的来电。温言现在看她烦,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