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惊了:“娘娘是觉得......”
“心里明白就好,不用都说出来。”
“是,”侍女担忧道,“娘娘和大公子可有说些......什么不合长公主殿下心意的话。”
“处处是,句句是。”林云姝说完便往小口中送了一块香甜的桂花糕。
“娘娘!奴婢浅薄,可是却也明白长公主如今是殿下的左右臂膀,你可以暗地里冷着皇上,但长公主却万万不得,要知道后宫里面......”
林云姝抬手示意她噤声;“拿水来让我洗洗手。”
侍女捧热水过去的时候不禁露出怅然的神色;“我跟了娘娘这么多年,现在还总是看不出您心里在想什么。”
林云姝:“不合长公主心意,并不代表对她不敬,只是多了另一张嘴去传达,才成了不敬。”
“娘娘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猜的。”
侍女:“那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不急。”
“咦,刚刚还有人通传说皇上到殿外了,怎么这会又没人进来了。”
“你送瑶姬出去的时候,是不是碰见他了?”
“是。”
“还是遇上了。”林云姝说得极轻,声音小得微不可察。
——
“殿下这是要去哪啊?”瑶姬见鎏月要出去,匆匆地追上她。
鎏月看起来的确心情不佳:“宫里闷,我出去走走。”仪华殿啊仪华殿,到现在还安静着。
“要妾陪着我吗?”
鎏月此刻没什么心思去回绝,索性应允了,然后补了一句:“换身不太招眼的衣裳过来。”
瑶姬兴致倒是很高,在宫道上一直叽叽喳喳的,鎏月偶尔应几句,大多时候是点点头。
“殿下,你看,这套衣服好漂亮。”
这藕粉的色泽是漂亮,娇而不俗。慢着,这套是......鎏月秀眉轻蹙,叫停托着衣裳托盘的宫人:“这是送给哪宫娘娘的?”
“回长公主殿下,这是曦妃娘娘的礼服,本是要在前天的生辰宴上穿的,可是前一天发现衣裳上有一处破了,便让小的拿去修补。”
原来......不是特意不穿的。鎏月收回抚摸礼服的手,没有再说什么。
瑶姬明艳的脸容在这一刻失了不少颜色。怎的又是这个曦妃......
“殿下,那我们还出宫去吗?”
鎏月微微笑了一下:“去啊,这天气多好。”
瑶姬攀上鎏月的手,轻轻把她从瞌睡中晃醒:“殿下为何不用鸾驾?”
鎏月被晃醒,却也没有愠意,只是淡声道:“被京中诸位见了,我必定是要受礼的,这繁琐礼节又是一大串的,烦不烦啊?”
鎏月虽在抱怨,然而面色看上去却很不错。瑶姬虽有些奇怪她莫名的愉悦,但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靠着鎏月:“既然出来了,殿下就要陪我去买首饰好不好?”
鎏月抬手碰了碰身旁人发间的株株流苏:“是宫匠们做得的不好看吗?”
瑶姬直起身来看着她,娇嗔道:“宫中的样式端庄是端庄,却不够活泼,我想京城的肯定要——”
“看来某些人是厌倦了宫中生活啊。”鎏月语色虽是调侃之意,然而眼眶内掠过的情绪却很复杂。
假若我此时把你弃于宫外,你是不是就不会亲手递上杀我的刀?
瑶姬心下一惊,眼睛渐渐变红:“妾就知道,殿下最近对妾总是不大热情,便知道原是殿下厌倦我了。”
是在卖乖呢,还是诉于衷心?鎏月垂下羽睫,静默片刻。抬眸时,眼神竟变得清明许多。
既然已经在处处揣测,试探已无用,留情也无用,倒不如......静观其变。
瑶姬得留下。
鎏月的脸上浮上万分心疼的神色:“你从前是不疑本宫的,现在为何要这样?”
瑶姬怔住了,一时接不上话来。
鎏月挥挥手,扭过头去:“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你日后再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瑶姬从她的话里听出紧张之意,便破涕为笑,后来又极力逗她开心。
“殿下!是春风楼,妾早就听说里面的金相白玉做得一绝。”
“我未曾吃过,去试试。”
春风楼内。
“喂,我今早去听书了,那内容可别提多没劲了,那说书先生不说开天辟地,建功立业的大事,反而说什么长公主如何在开朝之际稳军心,夺民意的,这一介女流,哪有他们说得那样玄乎。”
旁边那桌说得实在大声,让鎏月不听都不行。
“啧,你就不懂了吧?我有位在朝为官的亲戚,直言说这长公主比这男儿还要能干。”
“你这男儿,可包括我们那位陛下?”
“嘘,闭嘴,不要命啦。”
鎏月眼色微变。
“啊!谁打我!”说话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