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来,喝了口水:“你说。”
*
“哎呀,你们都瞎想什么呢!”
任绡特别无奈,把手机推回去,双手交叉抱胸靠回到椅背上:“就是个在会场走丢的小孩儿,我们帮他找爸爸来着。”
“啊?”小姐妹们将信将疑,“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她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们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啊。我成天跟你们见面,体重维持得好好的,突然蹦出来这么大个孩子,哪吒降世?”
“哪吒降世是怀胎三年,你这小孩子一眨眼这么大了,那应该是猴哥。”
大家嘻嘻哈哈笑了会儿,又有人说:“所以我们也不信是你的啊,但这不是有猜测是老霍的私生子嘛,怕他某年某月曾经有过的旧爱找上门来,你被欺负。”
任绡刚喝了口红茶,差点儿丢失风度喷出来。
她连连摆手:“什么私生子,你们可真会想,不如当作家算了。”
私生不私生子的,她不知道,也不大可能,但后半句的“旧爱上门”,倒是误打误撞猜到了点上。毕竟谁能想到,随便路遇一小孩,居然是初恋的儿子。
当然,她肯定是不能在朋友们面前多嘴的,看霍西悬那样子,过去绝对是把那人捧在手心上,就算过去这些年,他的心头月光也不是别人能碰的。
不过,既然连她和小姐妹们都知道了,说明此次绯闻已经有传播范围,以青悦的速度,肯定也在着手处理这事儿。
怎样起诉偷拍、造谣者,她不关心。任绡好奇的是,霍西悬会如何向外人解释这个孩子的身份呢?
或者,说得再Jing确点,如何解释这个孩子父亲的身份。
还有更深层次的、与其说是担心不如说是好奇的一点——这个半路杀出的初恋情人兼白月光,未来会影响到霍任两家的联姻吗?
*
霍西悬叹了口气,讲了那晚的事情。当然,省略了一些地方,比如这孩子的监护人正是被霍世骁恨得牙痒痒的钟隐。
“是件帮助走失儿童的好事。”他这么总结。
公关思考很快:“这样的话,时点、地点正好吻合慈善夜以及儿童节两个主题,也许澄清后反而能助长企业形象。”
父亲气已经消了不少,疲倦地捏了捏鼻梁:“你说说看。”
“如果只是简单想平息这件事,我这边完全没问题。不过霍董,如果您希望顺势抬升青悦的社会好感度,还需要更有影响力的媒体来Cao作。我的建议是,可以与猎月方联系。”
作为酩城垄断性的传媒企业,猎月不仅仅打造顶尖艺人和团队的“造星工厂”,同时也掌管着一票重量级新闻媒体,往好了说叫擅长引导舆论,往坏了说,几家通稿一联合,想颠倒黑白也不是难事。
青悦和猎月公事层面上有往来,霍家又是猎月股东,再私人一点,杨羽蕾和霍西悬的关系也不错,的确可以、也需要动用这层关系。霍世骁想了想,对儿子道:“任家这周请了杨羽蕾做客,到时候你买点东西去一趟,正好你任叔叔还念叨着想见见你。”他顿了顿,“但核心问题,还得你自己解决——改日登门拜访,去请当事人来证明。”
也就是说,需要钟隐在所有人面前声明,这个孩子是他的,而不是霍西悬的。
听起来有点微妙,霍西悬点点头答应。
当年恨不得他们这辈子天涯相隔永不见面的霍世骁不会知道,自己刚刚一句话,再一次把儿子推向这位分外眼红的仇敌。
对于霍西悬而言,这次突如其来的公关危机,却给予了另一种转机。
原本以为还要筹谋许多,这么快,他就有了去找钟隐的理由,正当而充足,且以钟隐的性格,难以被拒绝。
第7章 天堂鸟
幼儿园放暑假的第一天,钟隐向公司请了假,带钟盐去一个特殊的地方。在那之前,他先在楼下买了一束花,天堂鸟开得正好,还沾着晶莹的水珠。
花店的老板娘和他已经很熟了,把Jing心包装好的花束交到他手上,随口一问:“今天怎么选了这个?”钟隐最近几个月都在料理绣球。
“送人的。”
“送朋友吗?”
“对。”
花这种东西,没法养得常开不败,那就常换常新,钟隐家属于后者。如果说Jing致的早点是钟隐的生活情趣,那么养花则是霍西悬的。他们前前后后搬过三四次家,装修各有不同,只有餐桌上的花瓶不曾变过。
那是他们恋爱周年纪念日的礼物,去了某个历史悠久的手工瓷器坊,霍少爷笨手笨脚,但还是坚持着从拉坯、印模到画坯、上釉都亲手完成。成品品相实在一般,对于二人却有着非凡的意义,也就留了下来。
后来分道扬镳,钟隐从最后一个家唯一带走的共同财产也是它。又几年过去,有了盐盐,回到酩城,人生几度波折,唯有它一直跟随他,像某种无法抹去、也不愿抛下的印记。
翎山公墓是酩城最大的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