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俏那会儿只顾着撒娇痛哭装可怜,根本没注意到屋子里还站了一位年轻小姐。
定睛一看,发现那小姐虽然衣服穿得乱七八糟,但长相着实漂亮,剪水双瞳泛着水光,潋滟熠熠,唇色娇嫩,如三月初绽的桃花,虽然年龄小了点,浑身的气度却卓尔不凡,难以比拟。
依着年龄判断,这姑娘应是何家的闺阁小姐,但闺阁小姐都是养在深闺拿份子钱过活的,哪有那么多钱,张口闭口的要为自己赎身,这,这莫不是何永那个留在伊若里的正房夫人吧?
她开口道:“不知姑娘是何人?”
米加道:“你甭管我是谁,总之何家的事我管的了,何永的主我做的了。”
锣鼓听声,说话听音,照着女子的意思,她定是何永的正房妻子无疑了,俏俏暗忖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何永放着这么美貌的妻子不珍惜,竟还天天沉迷酒色,流连青楼。饶是这女子再美貌又如何,还不是看不住男人,输给了自己。
俏俏抹掉眼角的泪花,娇笑一声,说道:“我与何永公子是真心相爱的,我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骨rou连心,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他虽然现在气我,终归是放不下我的,奴家就不劳烦夫人为我赎身了,我要等何郎气消以后亲自把我赎出去。”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虽说风尘女子脸皮厚,米加却也没见过这么厚的。
她乜了一眼俏俏,轻声细语的骂道:“你个sao狐狸,臭婊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不要脸,大歂的城墙估计都没你的脸皮厚。”
米加出口成脏,一连串脏话说的行云流水,绿豆眼惊了,俏俏也惊了,何永的夫人不是出身高贵,诗书传家,涵养极高吗?怎么骂起人来比那市井的泼妇还要强上几分。
俏俏本想反唇相讥,但看到米加旁边身高马大的绿豆眼,又把口中的脏话咽了回去,面前这两个人一个口才好,一个体力好,她好像哪一个都惹不起。
第26章 甲之砒/霜 乙之蜜……
她活了十几年,虽然靠美色谋生,却也没光明正大的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实在是气愤的很。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在言语上和米加一争高低,那绿豆眼要是怒了对她动手,她就在何永面前装可怜,凭何永对她的情义,看到她可怜说不定还会和她来个破镜重圆。
她反唇相讥道:“夫人倒是脸皮薄,但脸皮薄有什么用呢,连个男人都留不住。我的脸皮厚,但何郎就好这一口,为了给我赎身,他一直从伊若里追到了大歂呢!”
她一番话说完,米加才反应过来,原来这sao狐狸误以为她是何永的正房夫人,故意刺激她呢。自己都活了五百年了,难道还斗不过她?
俏俏也就是个呈口舌之快的长舌妇,跟她争论也争不出个高低,米加懒得再磨嘴皮子了,摩拳擦掌一番,想给俏俏点颜色瞧瞧。
俏俏坐在锦杌上,做好了长期和米加打嘴仗的准备,没想到米加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三步做两步跨到她面前,扬起手左右开弓啪/啪给了她两个耳光。
俏俏疼的立马就流出了眼泪,她本能的举起手想要反击,站在旁边的绿豆眼上前一步咔嚓一下,把她的手腕拧的错了位,柔夷一般的纤纤玉手从手腕子上软软的垂下去。
俏俏疼的大哭起来,屋内的这两个人太疯狂了,都不讲武德,俏俏害怕他们再次动手,扯着嗓子大喊救命。
老鸨听到动静,想进房间看看,奈何门口站了官兵,把屋子围的跟铁桶一般,她想进也进不去。
只在门口喊道:“客人手下留情,俏俏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你们要是把她磋磨坏了,可是要赔钱的。”
米加懒得搭理老鸨,扬起手又甩了俏俏两个耳光,俏俏被她打的双颊红肿,一张脸胖鼓鼓的,活像过年吃的发面馒头,绿豆眼见那俏俏着实可怜,不禁怜香惜玉起来。
对米加道:“娘娘手下留情,这个俏俏确实该打,但她还怀有身孕,您再这么打下去恐对胎儿不利。”
俏俏的耳朵被米加掌掴的嗡嗡直响,她隐约听到绿豆眼叫米加娘亲,心道面前这悍妇的保养之术也太高明了些,儿子都那么大了,她看起来竟像少女一般!
要不是手腕被折断了,她定要扑上去抓花她的脸,看她还怎么嚣张。
俏俏恶狠狠的盯着绿豆眼,尖声尖气道:“你们这对狗母子,老娘今天落你们手里,算老娘倒霉,你们愿意打就尽情的打,何必在那儿惺惺作态。”
绿豆眼自动忽略了她口中的狗母子这个词,嚷嚷道:“你这婆娘怎么这么不识抬举,爷好心给你求情,你不但不感激竟还反咬一口,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俏俏虽受了伤,战斗力却一点都没下降,她对绿豆眼道:“你要是好心就不会折断我的手腕,你都折了我的手腕了,就不要在这儿装好人。”
说完以后尤觉得不解气,接着道:“我原本以为自己脸皮就够厚了,没想到还会遇到脸皮更厚的,不对,说脸皮厚都是抬举你们,你们根本就是不要脸,你们二对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