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酒看着韩灯的眼睛,皱起了眉头,问:“怎么回事?”
韩灯看着施酒,再次张开嘴,可令人绝望的是,没有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
施酒看着韩灯渐渐染上悲伤的眸光,看着他还在动的嘴巴,二话不说先告诉工作人员去叫车。
打完电话,施酒才又看向韩灯,小心翼翼地问:“嗓子不舒服?”
韩灯点点头,把手放在喉咙上,神情不安。
韩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鼻翼也微微翕动,像是只受了惊的猫咪。
施酒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走近拍了拍韩灯的后背,小声安慰他:“没事的,放心,不会有事的。”
韩灯感受着后背上的那份温暖,心里却不乐观。
他早该知道对于一个歌手来说,喉是多么重要的器官。从小时候开始学唱歌,老师就教他该如何发声,如何保护嗓子。
用胸腔发声,时刻注意嗓子是每一个专业歌手的本能。
只是来到星延径之后,韩灯总是害怕,怕这个,怕那个,拿出了十二分的努力去拼,却忽视了最重要的问题。
睡眠不足,加上用嗓过度,疲劳,这一切都造成了现在的恶果。
可是韩灯有什么办法?
韩灯最近的压力像是一座山,一直这么背负着,背负着,就是铁人都会垮,何况韩灯现在才发现,其实他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坐车去医院的路上,韩灯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心里满是忐忑不安,生怕结果不好。
新歌该怎么办?
他还能上台吗?
难道公演的时候,韩灯就只能当个不说话只跳舞的娃娃人?
韩灯的脑子很乱,来到星延径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出现了让韩灯都觉得无法掌控的状况。
韩灯不怕针对,不怕打压,甚至可以努力无视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黑粉言论,却怎么都无法接受自己没办法唱歌的事实。
韩灯的不安外人rou眼可见。
施酒实在不放心,自己要求了要跟韩灯一起去。
跟拍的摄像师一路看着施酒给韩灯递水,一刻不停地安慰他,还忙上忙下地帮他请了最专业的耳鼻喉科医生,都是一愣一愣的。
他们怎么不知道,施酒选手还有这么体贴入微的一面?
这一通忙活,什么都是亲力亲为,施酒上下跑的都出了汗。
最后,两个人坐在会诊室里,等待医生的结论。
医生看着那一摞检查报告,亲自拿着手电筒在韩灯的喉咙里照了照,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
韩灯看着那一身的白,努力地想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可总会天马行空地去想一些可怕的后果。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从鼻孔里钻进去,熏得人昏昏沉沉。气氛rou眼可见地变得严肃压抑起来。
施酒也不喜欢医院这样的地方,可还是耐住了性子陪着韩灯。
这种时候,韩灯应该最需要别人陪伴。
那位医生四十出头,胡子刮得很干净,看完了检查资料,扶了扶黑框眼镜,拿起笔在纸上划了些什么。
“你这情况很严重啊,声带小结,喉部已经出现肿块了。”
韩灯的心提了起来,想要问什么,却发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干着急。
施酒看得出他心里的焦虑,替他问道:“他过几天还有比赛,还有五天时间,到时候能唱歌吗?”
医生看了后边跟着的几位摄像师,又看看身上挂着牌子的几位工作人员,还是回了看起来最靠谱的施酒。
“他最近压力太大了,加上睡眠不足,发声过多,所以出现了这种声带受损伤的情况,照我看,几天的时间,能恢复的可能性不大。”
不大。
韩灯眼里那一簇小小的希望的焰火瞬间就熄灭了,医生这肯定是委婉的说法了,不大的意思,就是几乎没有可能。
韩灯的脑子像是一台老旧的电脑,排气扇工作了太久,一开始启动就“嗡嗡”地响,主机反应也慢的可怕。
过了很长时间,韩灯脑子里才又有了下一个念头。
公演······
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次,他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韩灯看着医生桌子上那盆生机勃勃的绿萝,只觉得自己像是最底下那枚枯黄的败叶。
施酒看着韩灯失落的样子,还不死心。继续问道:“如果想要尽快恢复,能开口唱歌,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吗?”
医生家里有个女儿喜欢看这种选秀的节目,整天都叽叽喳喳地说一些相关的事情,耳濡目染多了,就连医生也知道对这些选手来说,舞台有多重要。
他看看韩灯,心想着这小伙子也是怪可怜,比赛的时候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他刚才还是说的保守了,韩灯这样的状况,没有个十天半月根本不可能好。
可是,像韩灯他们这种歌手职业,如果不是必要,也不适合打封闭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