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一时冲动,就将简随心的罪责全部免除。
她遇竹的命,在喻思弋眼中,就这样不值钱吗?!
灵蛇说不清此时是什么感受,心口又酸又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抬眼再看喻思弋时,发现她那双向来冰冷无情的眸子,盛满了温柔的爱意,每一丝每一缕,都与眼前的少女相关。
或许不是她的命不值钱,而是简随心的存在,已经超过了世间一切。
爱情本就是一件自私的事,喻思弋的心里,永远都只有简随心一个人,哪能不护着她、替她说话呢?
“师尊果然没话说了吗?”
喻思弋的沉默,像是一根长针,狠狠地在简随心心上划过,将那颗柔软的心脏,扎得鲜血淋漓。
“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喻思弋依旧摇头否认,她本想立刻将一切误会都说清楚,但手心的小蛇却突然弹了弹,身体很快就由热转冰,显然是被火闷出病来了,加之之前又被简随心下了药,小蛇这会儿情况并不算好。
“你不要乱走,就在此处等着,我将遇竹送去妙春馆给诗灵看看,待回来,便将一切都告知与你,好不好?”
明明知道自己想杀遇竹,却偏偏将她救下,还要送去给诗灵姐姐治病,都做到这样的地步了,还说与遇竹之间没有什么——少女鼻子一酸,委屈感铺天盖地的袭来,险些就伸出手牵住了喻思弋的衣角,想叫她不要走,不要将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
但她终究还是忍住了想要哀求的心思,沉默的看着心上人将那条灵蛇捧在手心,动作小心的像是在对待一件无价之宝一样。
除了自己之外,这是喻思弋第一次对一个人这样在乎罢!
遇竹对她,果然有特别的意义。
少女眼角泛出些微红意,心脏难受的几乎想哭出来,在药房中站了半天,还是没办法再等下去,跑着出了乾园,再也看不见踪影。
喻思弋一路御兽而行,很快就将遇竹送到了喻诗灵那里。
她心中记挂着家里的简随心,想起自己离家之前,小姑娘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便愈发着急,只给喻诗灵交代了一句这段时间让遇竹留在她身边,就直接离开了。
待她匆匆回到家中,简随心早已不在药房。
喻思弋起先只当她还在生气,又躲到药田哪个角落偷偷掉眼泪去了,只可惜等她将药田全翻遍,都没找到她的小姑娘。
直到这时,喻思弋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元书性子聪慧,早已看出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早在简随心冲出家门时便让元画一路在后头跟着。
方才收到元画传来的消息,说小简姑娘朝着灵虚山去了,众人这才放了心。
喻思弋得了小徒弟行踪,一刻也舍不得耽误,马上也去了灵虚山,待她到了山脚,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元画在山口处守了一天,终于得空回喻家。
要进山,就必须要有山令牌,这牌子如今在简随心身上不说,山门也被刻意关上,这会儿喻思弋孤身一人在山脚站着,心中再着急也进不去。
“阿简…”
山口与山顶有秘符相连,喻思弋的一言一行,皆被竹屋中的简随心看在眼里。
“让师尊进去好不好?师尊有话要对你说。”
喻思弋知道这傻姑娘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口中语气渐渐放软,似是乞求,她一手扶着山树,一手捂着胸口,步子虚晃一下,险些倒下。
果不其然,简随心眼看心上人心魔再犯,心中又气又疼,再多的怒气,在喻思弋的痛苦表情面前都成了不值一提的浮影。
片刻过后,一只玉雕似的白团子从少女体内跃出,还未等她开口,便主动张口衔住那块黑色令牌,朝山脚飞快的冲去。
喻思弋捂着胸呼了半天的痛都不见山上下来人,还以为自己装病的计划失败了,她正欲松开手,麒麟便冲跳进了她怀中,讨好似的将山令牌送到她手里。
阿简终究是心软了。
拿到牌子便能进山,喻思弋终是抱着麒麟,笑着打开了山门。
而在竹屋的简随心,看到喻思弋脸上的笑容时才发现,自己又被她骗了。
这个人,就会欺负自己!
屋外的脚步声渐渐响起,简随心虽生气,却还是忍不住起了身,推开门走到了竹屋外,一张小脸全是委屈与生气,倚在竹栏旁生闷气。
月色下的喻思弋美得惊人,清冷高贵的气质被月光放大无数倍,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牵动着简随心的心。
此情此景,像极前世二人发生关系的那一夜。
喻思弋深夜未归,简随心守在门口等待,乖巧的像是一个等待外出相公归家的小娘子。
月色下的美人走着走着忽又弯下了腰,将麒麟轻轻放到了地上,自己一个人朝着竹屋而来。
夜风撩动她脸颊两侧的碎发,飘逸又动人。
明明还在生气,但简随心却看的挪不开眼。
直至心上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