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思弋倒与从前无异,人前依旧是冷面冷心,从未露出半分柔情之姿。
但陷入爱情的少女,表现却与从前大不相同。
无论是帮喻诗灵捣药,还是给小白洗澡,简随心都会傻乎乎的笑出来,笑着笑着,小脸还红成一片,眸中也全是藏不住的的甜蜜爱意。
就连在药田采药的时候,都是迷迷糊糊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一失神便狠狠的栽了个跟头,手都磕出了血。
喻诗灵叹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她手心的细刺往外挑,语气尽是心疼,
“就算跟表姐确定关系了,也不用乐成这样罢。”
“诗灵姐姐,也知道了吗?”
简随心颇为讶异,她与喻思弋并未将这件事公布出去。
喻诗灵闻言轻轻的看了她一眼,面上有些无奈,
“整个喻家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小简自那天与表姐从药田出来,就一天天乐的只知道傻笑,笑便笑了,还脸红,尤其是看到表姐,两只眼睛都是泛光的,恨不得时时刻刻跟表姐黏在一起。
更不肖说,昨日表姐有事去灵虚山,因着过几日就会回来,便不让她跟着,这傻姑娘竟生起了气…这么明显的表现,就是傻子也该看出点什么了。
“他们、他们怎么知道的?”
简随心还是脸皮薄,一听说大家全都知道了,脸又红了几分,连手心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都知道了才好,昨夜我还听叔叔婶婶商量哪一天吉利,说要把日子先定下来。”
这日子,指的可不就是嫁娶的日子。
简随心听的又开始傻笑,喻诗灵摇摇头,伸手在那小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担忧道,
“你还笑的出来,这青釉花的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全部挑出来,过几日可有你受得。”
青釉花是炼制九纹灵清丹所需的一味药材,近日花期将近,喻诗灵才让简随心有事没事去看看,这青釉花是好东西,但□□上的尖刺却是有毒的,一旦没入身体,轻则上吐下泻、发烧咳嗽,重则头晕脑胀、心悸吐血。
原以为小简向来心细,才敢让她去打理这青釉花,谁知陷入爱情的女人,竟会变的如此蠢笨,也幸亏表姐不在,否则又要挨骂了。
“都挑出来了,不会有事的。”
简随心倒是毫不在意,依旧笑的灿烂,却开始隐隐期待起婚礼了。
她虽想问问喻诗灵,二夫人有没有将日子确定下来,却还是不好意思,纠结半天终是没有开口。
婚礼,属于她和喻思弋的婚礼。
这一切,都美的像是一个梦。
简随心心思神游天际,想象起自己穿嫁衣时的样子,面上红晕渐浓,又想起喻思弋那幅冷淡清高的模样,若是穿上红衣,必定艳丽动人,艳压群芳。
说起来,还从未见过师尊穿红衣呢!少女笑的连眼睛都微微眯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撑着下巴,歪着头不知在看向何处。
喻诗灵见她这幅傻样,无可奈何的直摇头,
“没救了。”
时间静静流逝,喻诗灵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将简随心手心的细刺全找了出来,随后又细心的往伤口上敷好膏药才放心,临走之前又叮嘱了几句,让她这几日不要去药田,就留在房中歇着。
对于喻诗灵提出的种种要求,简随心皆是笑着应下,乖巧又听话,让人不忍心责怪。
“那你便好好休息罢。”
喻诗灵将膏药留下,又喊来元画在门口侯着,这才放心离开。
殊不知自己方才转身,少女面上的笑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乖巧、什么听话,不过都是伪装。
简随心静静地看着布满膏药的左手,半天过后,才将右手从下巴上挪开,松开一看,手心竟也扎着几根青釉花的毒刺!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喻思弋离开。
当初让霍无忧答应自己的第二件事,也该兑现承诺了。
是夜,皓月悬空,万籁俱寂,喻家所有的人已全部歇下。
子时一过,简随心便于黑暗之中睁开了双眼,金叶子就在枕下,她随手一摸,便将其捏在手中,而后便摸黑下了床,踩着月光走到了窗口,在心中默念了几遍“霍无忧”三字。
话音落地,一只黑猫就从院中草间蹿过,带起一阵窸窣之音,再下一秒,便从窗口跃进了房间。
房中黑暗,月光映过,猫眼泛出冷幽的绿光。
再下一秒,黑猫便化为一个黑衣少女,出现在简随心面前。
“你师父,不在吧?”
霍无忧甫一开口,居然问的是这个,简随心有些莫名,却还是如实摇了摇头。
“师尊昨日出了门,过几日才回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随口问问罢了。”
霍无忧摸摸鼻子,自然不会说出真正的原因。
前些日子她又偷偷从魔界溜了出去,正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