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省理工为了聘请这位享誉海内外的物理学家,特意为时学谦安排了一整层楼作为她开展实验的场所。
走近实验楼,时学谦就给乔樟介绍道:“我的实验主要在两个地方进行,一个是麻省这边,还有一个因为仪器太大,室内放不下了,就安在外面了,我们待会儿可以都去看看。”
走到半路,时学谦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好像有一道门的钥匙现在不在我这里。”她点了点脑门,暗骂自己糊涂。果然整夜失眠会影响工作效率啊。
乔樟笑道:“不要紧,你用不着那么着急,我们又不赶时间,你怎么紧张的像跟迎接上司检查一样。”
听乔樟这么说,时学谦也笑了笑,说:“是我粗心了,那个钥匙应该是前几天助理克莱儿丝汀出差前借去了,今天差不多是她回来的日子,等我给她打一通电话,请她送来。”她指了指实验室门口的椅子,道:“你先稍坐一会儿。”
乔樟便依言坐下,她今天接下来再没有工作行程安排了,所以来见时学谦时穿的就比昨天休闲了很多,薄薄的针织衫外套一件白色的风衣,不施粉黛,外人一眼看上去,还以为她只是个学校里的研究生呢。
时学谦走到一边打电话,刚一接通,电话那头的克莱儿丝汀的语气貌似显得有些激动,尾音都带着扬调,“时教授,您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无怪乎助理如此激动,在以前,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时教授可是很少主动给人打电话的。
通话的声音隐约从手机里漏出来,乔樟耳朵尖,一听这声,便转头去瞧拿电话的时学谦。
时学谦在门口踱步,一边问道:“克莱儿丝汀,你从超算中心回来了吗?”
“是的教授,我今天中午回来的。”克莱儿丝汀答道。
时学谦问:“哦,那你现在在哪?”
克莱儿丝汀道:“我在家里。”
时学谦一听她在家里,有点不好意思,但看了看旁边的乔樟,还是道:“是这样,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能不能过来实验室一趟?我记得外门的钥匙好像是在你那里?”
克莱儿丝汀道:“好啊,我现在就有空。教授是现在就要检查实验室吗?”她还记得,在出差之前,时学谦曾说过近期要检查实验室并且还要请她帮忙的事。
时学谦道:“啊……不是的,不是检查实验室,我问你要钥匙也不是为了工作,你也不必拿报告过来,其实是……”
她还没说完,克莱儿丝汀就更激动的道:“不是工作,那是时教授有私事要找我吗?”
她的声音有点大,这句话便准确无误的完整的漏进了乔樟的耳朵里,乔樟的眸光一晃,盯着打电话的时学谦,边打量边若有所思。
“呃……算是私事吧……”时学谦不知道克莱儿丝汀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她只觉得有点吵,把电话拿远一点,道:“我请一位朋友过来看看而已。”
得到时学谦的肯定,克莱儿丝汀的一颗心简直要飞起来,这还是时学谦第一次因为私事要找她呢,她根本没听时学谦后面说什么,就立刻回道:“好的教授,我马上就过来。”
时学谦道:“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挂掉电话,时学谦也在乔樟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对她笑道:“我们需要等一小会儿,克莱儿丝汀住的离这里不远。”
乔樟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连人家家住在哪里都这么清楚了吗?”
“嗯?”乔樟突然来了这样一句,时学谦有些不明所以,察觉到她情绪有点不对劲,瞧着她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乔樟,你说什么?”
乔樟不看她,语气闲闲的问道:“刚才电话那头就是你的助理研究员吗?”
时学谦点头道:“是。”
她感觉自从打完电话以后,乔樟的情绪就不太对,具体哪里不对,她也想不出来。
乔樟又问:“她在你这工作多久了?”
时学谦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不到一年。之前我从欧洲回到麻省的时候,她就从另一个实验室到我这边来了。”
“她多大了?”
“今年好像二十六。”
“哪国人?”
“美国本土的大学生。”
“她和你做同一个课题吗?”
“算是属于同一个大类。”
“你只有她一个工作助理吗?”
“目前只有一个。”
……
两个人一问一答,不知道为何,时学谦觉得这个场景有种“庭审现场”的既视感。但看着乔樟的表情,她也不敢多说,就有什么答什么,照实回答。
等一串问题都问完了,乔樟也好像并没有高兴起来的样子,她转头看看时学谦,停了一会儿,有点气哼哼的道:“没想到你还挺招人喜欢的呀。”
看着乔樟的眼神,时学谦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立即道:“没有!我……我平常都比较无趣,一般不太招大家喜欢。除了工作以外,我和同事们几乎没什么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