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贯的霸道包揽而是带了小心的问询,她只是想要一个坚定的答案。
而小花很少会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内里含蓄让她不好意思明说喜欢,如今传达给对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畅快。
程迎夏从来不知道, 她可以为她放弃很多原则。
“好啊,”小花将人搂得更紧,带着请求意味的, 她说,“那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就当她自私。
与程迎夏共沦于温柔乡的那一刻起,忧虑的源头已经从害怕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亲情变成了破坏家庭之后导致的不得不和爱的人分开。
没得到时还有退路, 还能欺骗自己就算不能以奢望的方式在一起至少还能做家人陪在姐姐身边,一旦尝到了甜头,要怎么回头。
她只能朝前走。
“这可是你说的。”程迎夏求之不得。
确实,在程迎夏的人生信条里,生命如此短暂,因一点外物来影响自己为数不多的余下的日子是很没有必要的一件事情。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珍惜现在的每一天才算对自己的不辜负。
程迎夏更坚定了十分。
一味的焦虑毫无意义,船到桥头自然直,父母的态度怎么样,会不会接受这段感情,没到那一刻想再多也是白搭。
还是得找个机会和父母坦白啊,不然妹妹一直这么不开心,她心头总像扎了根刺,想起来便疼。
即使父母会生气,会不理解,但她不能因此丢失了珍视的东西,人生是自己的,即便是将自己养大的父母,也不能蛮横不讲理地插手自己的生活。
总有一方得先低头,她不会做被迫妥协的那个人。
这是程迎夏冷静一晚的结果。
这晚两人说了许多体己话,直到星星眨呀眨呀,程迎夏的眼睛也眨呀眨,紧张之后的放松让人倦怠而催促着她慢慢进入梦乡。
小花于是留盏夜灯,夜里好眠。
忘却短暂的不愉快好像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事实,从这以后没人再提起,只是程迎夏心里还默默打着主意要主动向父母坦白。
恋爱中的小心思,终究是偷偷藏不住,就算以前她们在父母面前的演技分外出色,再多点时间也会露馅,被戳穿的局面会很被动,难以招架。
有了前一天的推心置腹,程迎夏还是反思了一通,妹妹要是不喜欢,她就不能老把人关在身边,遵从她的意愿放她出去施展拳脚。
关心则乱,她只是怕小花受伤害,却没有把握好度,把强加在她身上的控制当成了爱。
后来的几天里,程迎夏每每心痒痒的想见小花,便暗里规劝自己不可以,偶尔得闲自己去楼下溜达。
她一向知错就改,能屈能伸。
公司的业务部一向由程迎夏直接管理,平常她也会偶尔下楼视察工作,办公室里的职员见程迎夏过来也不算很意外,专心做手头的活儿。
但还是有人忍不住心中腹诽:程总最近跑得这么频繁,是不是我们又哪里做错事了?
谁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程迎夏倒也没这么恋爱脑,公司最近业绩相较以往确实有所下滑,半个扛把子朱部长的离开是一部分,一线业务员的懈怠又是一部分,此景之下顶头上司必须再盯紧点。
谈恋爱和工作并不冲突。
再一次组织起几个小组长开个小会,一行人相继进入会议室后,程迎夏一眼过去缺了两位。
“高组长和苏组长呢?”
最近位置上那人瞥一眼她,老实回答:“去接待Y国的客户了。”
Y国。程迎夏撇着嘴思考,妹妹最近似乎没有那边的业务。
“两人一块儿去的吗?”她望向几人,有些不太理解。
“是,高组长走的时候临时叫上的。”
“这样。”
程迎夏心里边顿时有点不舒坦了。
其余人也不吭声,大家都是一个办公室的人,明面上说起来要互相合作,说到底都是竞争关系,依个人能力取胜,谁也不愿意落了下乘。
他们这些跑业务的,和形形色色的客户都打过交道,多少有点独门的小技巧,能提高成单率,也多少靠着这些自己总结的方法在工作中拔出头来,比别人高一个等级。
虽然小花和他们同级,可毕竟入职时间不长,还嫩的很,没经历过太大的风浪,换言之,小花能晋升得快,是因为她勤快,用更多的小额交易堆积起一骑绝尘的业绩,再加上上级领导的赏识,才进展神速,不然没个几年的磨炼怎能知道社会有多险恶。
Y国的这笔交易数额不小,整个公司一年也谈不成几桩,高组长不止今天把人叫上一同去了,从谈这笔生意的开始便拉上她一起,是有意要手把手教了,多少有讨好的意味。
目的是什么,好似不言而喻。
在场其他人不敢说,他们高组长暗里好几次约苏组长周末出游,虽然吃了瘪,但仍旧笑脸相迎,大有不到黄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