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太后说了我一离宫就四处乱跑,于是这一月都得住宫里,不能出来。”
沈清书深吸了一口气,连抚了好几下心口:“那我得让温雪儿陪同。”
“太后更说了,人一多我就忍不住起玩心,于是只准我带一个伴读。”
今日来郡主府就是跳坑啊,沈清书突然觉得头疼起来。
“不可,我见不着温雪儿我不放心。”
“沈清越如今在京中你怕什么?”
沈清书皱了皱眉:“郡主,你这是私心作祟。”
“那又如何?”
“我的确奈郡主无何。”
沈清书突然心中一动,既然郡主口味独特,喜欢与她对着干的,那自己处处温顺,总可以消了她的新鲜感。
真是机灵,沈清书暗夸自己。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觉得能当郡主伴读,深感荣幸,甚至想立刻把这份喜悦与我家小娘子分享。”
“别享了,立刻进宫。”
沈清书顺从地和昭安进了宫,还顺从地住入了韶华殿。
“你怎么这一路都这么安静?”
“传说宫中规矩甚多,不敢放肆,怕说错了话。”
昭安郡主“啧”了一声:“别装了,你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沈清书温和地笑了笑:“郡主,我不过也是个弱女子啊。”
“弱女子?端王听见这话怕是要咯血。”
沈清书另开话锋:“这韶华殿这么大,我住哪?”
昭安郡主目色暧昧:“你说呢?”
沈清书随意指了一处:“就那吧。”
昭安郡主还未反应过来,沈清书就已经把房间的门把给卡上了。
好险,沈清书在门后拭了拭汗。
是夜,沈清书昏昏欲睡之际,突然被一声巨大的“嘭”响惊醒,她吓得连忙踢开被子掩着心口坐了起来。
若不是昭安郡主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沈清书还以为宫变了。
沈清书目瞪口呆地看着来人,心中直呼佩服。门把卡住又如何?一样撞得开。
沈清书知道她大约是来做什么的,倒也不装傻:“郡主,我不□□。”
“你不是奈我无何吗?”昭安郡主赤足慢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沈清书随意套件外袍站了起来,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走到窗边:“宫中的月亮真圆啊。”
“你在说什么鬼话?”
“郡主,出去看看?”
昭安郡主蹙了蹙眉,可也没有拒绝。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闲情雅致了?”昭安郡主看着凝视着圆月的沈清书,嘴角慢慢掠起一抹讥笑。
“对月思人啊郡主。”沈清书假意叹气。
昭安郡主这回没有怼她,而是招手唤来宫人,随后对其耳语几句。
沈清书眼前一亮:“莫非郡主肯把温雪儿接进宫里?”
昭安郡主摇摇头:“非也,你不是很担心温雪儿吗?那我便让宫人替我修书一封,告诉她你心情不错,夜里还与我赏月攀谈,她定能放心,”郡主见沈清书皱眉,又补了一句,“你也放心,这信明日一早就能送到她手里。”
奈何面前这个人打不得骂不得,沈清书只能呵呵一笑:“郡主为了让我进不得家门,费心了。”
“怎么?是要继续和我赏月,还是回殿里?”
“郡主,我听说这个先生要是看见有人打瞌睡,任你是太子他也是要用戒尺打手心的,你确定还要和我耗下去?”
昭安郡主脸色一变:“对啊,刘大学士是会打人的。”
沈清书看着昭安郡主还真的匆匆离开时,脸色也变了变。
她瞎编的啊。
只是沈清书怀疑自己真的要被打了,天才刚露鱼肚白,她便被扯了起来。
奈何去到宫中学堂的时候,仍是迟了,刚踏入门便一排目光瞥过来。
“这些是何方神圣?”
“诸位王爷候相的子嗣,悠着点,别轻易得罪人。”
沈清书已经许久没有坐在学堂里听过课了,一时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过,读书的确不是这一世的事了。
她无底蕴,只能撺掇着郡主坐在角落里,生怕被学士提问。
沈清书实在是听不懂,便只能在纸上给温雪儿写信,打算向她好好解释解释赏月之事。
昭安郡主想要扯过她的纸:“写什么?”
沈清书一把护住:“你不会连功课也要抄我的吧?”
昭安郡主正要瞪她,却突然脸色一凝,嘴边喃喃道:“温雪儿。”
“我才不信这个,你就是要引开我的注意力。”
见昭安郡主不说话,沈清书这才抬眸看向她凝视的方向。
好家伙,刘大学士旁边站着的小侍童模样的人不就是温雪儿吗?
沈清书不禁眉眼弯了弯:”纵是男装也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