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自己偷了一颗出来。沈清书突然冒出冷汗。
纱月扬起丝帕想帮她拭汗,却被沈清书捉住手腕,而后被缓缓放下:“你们王府里谁会解?”
“是你中的蛊吗?”
“我家小娘子。”
纱月挣脱开她的钳制:“我不知道怎么解,也不知道谁会解。”
沈清书此时无心力去纠缠,欲要转身离去:“告辞。”
纱月终究还是耐不住:“虽说东院有不少人略通药理,可是得用上龙桑的药蛊,这王府怕是只有宇文执事会解。”
沈清书停下脚步,迟疑地回过头来:“宇文皓?他不是中原人吗?”
“幼时在西境长大,后来才到京城住下的。”
又是一个死局。沈清书的神情黯淡下来。要逼得宇文皓解蛊,难度不亚于要她与端王和解。况且温雪儿还活着的消息绝不能让他们知道。
纱月扁了扁嘴;“宇文执事闲时爱在自己院里捣腾些药材,你去那逛上一圈说不定能找得到真正的解药。”
沈清书心中一动。
只是她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对纱月说:“我可以给银子你赎身,别再呆端王府了,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纱月敛回不甘的神色,柔柔一笑:“你要带着我吗?”
“不了,我家有位小娘子,她不喜欢生人。”
“滚。”
沈清书暗暗叹了口气,这端王府真是诸多凶恶的地方。
看着她的身影,纱月缓缓握紧了粉拳。
刚才从殿上出来的时候,宇文皓一直对端王形影不离,现在应该不在院内,若是自己此时去绕一圈估计也来得及,反正今日是光明正大地进来的,也无人敢拦。沈清书细细打算着。
自端王掳走温雪儿一事后,沈清书便让兄长画出了端王府各处的大致方位,此时要找起来并不难。
奇怪,这边竟一个守卫也没有。
沈清书的目光迅速掠过药柜上的几排格子,最后锁定了“离心”的那一格。
然而在伸手的时候却犹豫了片刻。
顺利得有些不正常......
罢了,拿到手再说。沈清书抽出离心蛊的解药后又将别格的药物移了过来,伪装成没有动过的模样。
有脚步声!沈清书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慌不择路之下,她只能躲进药柜后。
沈清书看见上方开着的窗时,心中微喜。
“你还是这么谨慎。”
听到说话的声音时,沈清书停下了欲要爬窗的动作。
是端王。
“今日端王设宴,人未免多了些,来偏院说话会稳妥些。”
另一把声音响起的时候,沈清书忽地握紧了拳头,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原来云来赌坊的老板和端王是一路的。
原来之前自己打探的消息,都是在给对方送消息。那他们一定知道温雪儿还活着。
赌坊老板如实回答京城守备的行踪,便是早就预料到自己连端王府的一丝一毫都撼动不了。
“沈清书今日没有来吗?”
沈清书竭力让自己屏息凝神,好听听他们说什么。
端王道:“私会相好去了。”
赌坊老板笑了一下:“你说是去寻相好呢,还是寻药啊?”
“随她去吧,反正她也不知道在宇文皓这里。”
“说不定就在横梁上呢,”赌坊老板漫不经心地说,“这屋里还有一个人的呼吸声端王听不出来吗?”
就在一瞬间,沈清书跃了出去。
如果没有身后连声的“追上去”。她想这次本算顺利的。
沈清书逃出端王府后一直没有回头,然而却轻易感觉到王府的人就紧跟其后,在京都大街上,他们还不敢张扬地放肆。
她一直往人声鼎沸的地方走,不经意间离沈府越来越远。
无论躲到哪都会被发现的......沈清书的心揪在了一起。
秋风骤起,一下将她吹清醒了几分。不对,我才是有筹码的人啊。
京城里最隐秘的信息网竟是端王一手建立,这对皇家子弟而言完全是越界之举。端王他爹不就最厌野心勃勃之人吗?沈清书眼神微亮。
晋王,你有活干了。
当前面有两辆马车齐驾并驱时,沈清书才利用视线死角溜入了云仙阁。
兰生儿的闺阁她已经熟门熟路,幸好推门进去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香艳的场面。
兰生儿风度依然,虽然被惊到但脸上也不见慌乱之色:“沈二小姐,我今日不接客。”
“我不是来喝花酒的,你就坐着,我什么也不干,就躲会。”
兰生儿眼中的疑惑丝毫不减。
沈清书叹了口气:“待会若有端王府的人来搜,记得说我从未来过,拜托了。”
兰生儿微微皱眉:“我尽力周旋。”她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