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安郡主缓缓跟在沈清书身后,神色略微复杂。
监室已经空空如也。
良久沈清书才艰难地开口:“你说会不会是沈家为了把她送走, 都合起来骗我?”
“人是内监这边运走的,沈家不能插手。”
“运哪了?”
昭安郡主从未见过沈清书这副模样,像是失了魂一般, 从语气到神态都有如一滩死水。她一时语塞,良久才说了一句:“温雪儿死的时候身份还是囚犯,自然被运到......”
昭安郡主似是对那三个字说不出口。
沈清书却突然悟到了, 毅然地转身。
“那种地方你去了一次会夜夜做噩梦的。”
“温雪儿不该留在那里。”
昭安郡主喝住她:“沈清书!你不是还欠我一个条件吗?我的要求就是你现在不许再胡闹,马上滚回沈府。”
沈清书回头木然地看着她。
“你说过的,我帮你从院里出来,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怔了许久,沈清书的神色终于疲软下来:“对……我欠你的条件……”
昭安郡主笑了:“听话,回去。”
沈清书不言,转身就走。
然而当沈清书走出内监时,一眼就看见了黑着脸的沈家主翁。
“你闹够了没有?”
沈清书依旧不语,只是用静静地盯着他。
“赶紧回家!这几日背地里都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沈清书只是身上无力迈不开脚步,然而沈家主翁却以为她心存抵抗,又责备了几句。连沈清书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怎样被架回沈府的。
被扔回秋风院时,任是谁和她说话都不应。
唯一说的一句话就是:“把挂着的兔子灯拿去烧了。”
一切都结束了。
不仅没有拯救成功,还把人推向另一个死局。
而自己呢?继续扮演原主吗?然后遵从父母媒妁之言乖乖地嫁给京城里某个连面都不曾见过的世家子?
沈清书想着想着突然笑出了声。
不仅没意思,还可笑。
与其陷入一眼可望到头的空虚之中,不如......沈清书做下决定后,突然一身轻。
沈清书去到荷风院时,静静地凝视着初次和温雪儿见面时爬的那面墙。
是不是死在这里也许原主回得来?
原主若是能回来就好了。
只是当初为何独独是原主爬墙时我穿了过来?沈清书沉思着。
突然,一条滑溜的黑色长物从墙角的草堆中钻了出来,快速地沿墙而上。
她又想起了那个诡异的梦境。被蛇缠着的梦境。
......莫非当时原主已经......死在了墙上?
原来不是自己改变了剧情,而是剧情一开始就换了方向。
自己荒唐的两个月竟是这样得来的。
可原主回不来了。
沈清书又一次翻墙出去,路过醉仙居的时候,她忽地停下了脚步。
她不禁自嘲,都这时候了还要贪嘴。
只是醉仙居的松桂鱼真的很好吃啊,温雪儿最喜欢这个了。
“猜到你会来,喝酒吗?”才踏入去,元老板的目光就摄住了她。
“不了,我耍起酒疯来,你生意得没掉大半。”
“今日不收你钱就是了。”
“其实真正想喝的是元老板你吧,我听说晋王已经着手备婚的事了。”
元老板翻了个白眼:“关我何事。”
罢了,毕竟是在端王府救过自己一命的人。沈清书强笑着:“把酒拿来啊,我要最贵的。”
大概是心中闷着事,元老板竟醉得比沈清书还要快。她不过感到眼前微微朦胧时,元老板便已经趴在了桌上。
“真是没用。”沈清书懒懒地嘲笑了一句,随后便缓缓地走出去。
迷迷糊糊中,她越走越远,然后看见前方的一汪湖水。
脚步不知为何就止不住了,就在她晕晕欲坠之际——自己被一双手猛地拉了回来,但由于站不稳,最后跌落在地。
即使意识不甚清醒,但她还是听清了昭安郡主的一声冷斥:“你果然是个疯子。”
“郡主,你要跟我喝酒啊?”
昭安郡主的脸色瞬时变得更为难看。
冲动占据了上风,她一气之下掐住沈清书的脖子:“看你这样真想杀了你。”
“……郡主……我不是什么都答应你了吗……”沈清书喘着粗气。
“你不好奇吗?”昭安郡主终于清醒过来,猛地松手,“温雪儿在狱中什么都没有,如何自尽的?”
沈清书仰头看她,眼神在片刻变得清明:“继续说。”
“是我拿着酒去诱她自尽的,我同她说,她牵连沈家太多了,于是她便喝了那杯酒。”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