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沈清书正百无聊赖地打着瞌睡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轻软软的唤叫。
一抬眼,温雪儿淡淡的神色便映入了眼帘。
“雪儿!坐下坐下,”沈清书一看见她心情就转好,“听人说你去寺里了,现在感觉如何?心里还有郁结吗?”
“昨晚你在,我睡得安心,”温雪儿轻轻低下头,指尖止不住地敲膝,“对发生过的事,也不太记得了。”
“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我今晚明晚后晚也都可以去你院里陪你的。”
温雪儿怔了一下,道:“我……不敢叨烦姐姐,一个人习惯了。”
“那我调多些守卫过去。”
温雪儿徐徐拿出一道平安符:“送给你的。”
沈清书接过后,细细端详,说:“你去庙里就是为求这个?”
“我虽是外人,可沈家也待我亲厚,若不去祷告祈福,怕是心里不安。”
不,沈家披了层皮,你不能信。沈清书眼神一沉。
温雪儿眸色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慌乱:“姐姐,你为何这样看我?”
沈清书的脸色缓和下来,把平安符系在腰间:“温雪儿,你可信我?”
“你待我好,自然是信的。”
“把这东西喝了。”沈清书递过一碗乌漆漆的药。
第7章
温雪儿蹙眉,迟迟没有接过。
“昨晚待在你身边,发现你梦魇,喝了吧,日后再睡时会心定些。”沈清书并不介意她下意识的戒备。
“好。”温雪儿小口小口地饮完了。
“这药得喝上几天,我会让人送过去荷风院的。”沈清书笑道。
温雪儿轻轻点了点头:“我也有些困了,先回去了。”
“你去看看,能不能在厨房寻到药渣。”前脚刚出秋风院,温雪儿便吩咐婢女。
“温姑娘是要——”
“不好时时麻烦表姐的,若有了药方我自己备下就是了。”温雪儿眼中闪过一抹猜疑。
再抬眼时,又是一双纯净的剪水秋眸。
“想说就说吧。”沈清书看着欲言又止的侍女。
“小姐要我找来让人吃了会昏睡头疼的药,虽不致病,却恍如病态,这又是为何?”
“不是说了吗?让她好睡些,”沈清书拨弄着手上的玉镯,“一连两天都送过去荷风院,家宴那天找两个大夫过来看。”
“家宴?沈家的叔叔伯伯也要来了,小姐往常很是高兴的。”侍女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
是啊,沈家的人对原主很是保护,却对另一个同龄的女孩做出那样的事,只因不是自己的家人罢了。沈清书嗤笑了一声。
家宴这天,沈清书翻墙出去前,特意绕到荷风院看了看,发现温雪儿正沉睡于榻,又叮嘱了婢女几句,才心安了些。
沈清书夜上青楼时,被缭绕的温香和不绝于耳的清歌扰得微微晃神。
沈清书记得原文里写,京城里最好的青楼就是这了——云仙阁。
“哟,小姑娘也来喝花酒啊。”一个软软的手臂亲热地挽上来。
“哎若若,说不定人家是来寻喝花酒的相公的,你小心惹人恼。”旁边又是一句调笑。
沈清书看旁人口中的若若:“我来找你们的花魁,兰生儿。”
若若俏媚一笑:“真不巧,兰生儿正在陪贵客,姑娘若不嫌,若若愿陪姑娘喝上几杯。”
“免了,”沈清书轻笑着把若若的手臂放下,“所以兰生儿是今夜都没空了吗?”
“也不是,那贵客没有在这留宿的时候,最多呆上两柱香。”
“自制力真好。”沈清书呢喃了一句。
“嗯?姑娘你说什么?”若若娇滴滴地说,“不如我们去一旁喝盏小酒,再慢慢说。”
“改天吧,”沈清书敷衍地说,“先带我去兰生儿那候着。”
“再往前走两间,就是兰生儿的闺阁了,”若若指了指前方,“不过,兰生儿有些脾气,她要不要见你可就由不得你了。”
沈清书微微颔首。
沈清书在门外踱步时,隐约听到房内如流水溅玉的琴音。
纵使只是入耳丝丝,也让沈清书惊艳不已。
我来对了,她想。
“啊——”随着一声惊叫,沈清书被一双手扯入了兰生儿的闺阁。
“嘘,莫扰了兰生儿的琴声。”
沈清书定了定神,惊愕地看着面前示意她噤声的昭安郡主。
直到兰生儿琴音止,昭安郡主才笑着开口:“沈二小姐,巧啊。”
沈清书扯了扯嘴角:“昭安郡主好兴致。”
“从前见你,连话都不大声说一句,”昭安郡主饮下一杯清酒,“没想到背后也喜欢探寻风月,真是小瞧你了。”
“兰生儿美名在外,我便生了几分好奇,”沈清书把目光转向今日来云仙阁的目标,“今日一听,果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