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如何?还冷么?”在狐尾的包裹之内,我们两人的身体贴合在一起,我抬起头,报复似的看着她。
她的脸上似乎也浮现出了和她的脸色极为不符的粉色,虽然不明显,但对我而言也足够了。
“好了珂沦,莫要闹了,歇息吧。”她忽然将我按在了她的身上,让我动弹不得,随后开口说道。
我正要抬头,却被一股很大的力摁住,我趴在凌玦的身上,持续了很久之后才发现自己并不能够挣开,我觉得此时的我就想是一个孩子,无论如何和挣脱不出这个人的牢笼。
半个月未休息,凌玦的怀抱又太熟悉,闻着这股熟悉的冷香,我不由自主的随着自己心底的感觉沉沉地睡去。
在我未察觉得时候,身上裹住我们的尾巴逐渐地松开了我们,随意地盖在身上,下面的人并未将我放下去,而是紧紧的环住了还在她身上的我;我朦胧地睁开眼睛,随后又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着,逐渐下沉。
我是谁?
我是九尾狐,我在雪域之中,在我朦胧的记忆里,是有族人将我放置在那里的,是雪域的狐族。可是,他们将我放下之后,就再也未来过。
雪,我面前的只有雪。我蜷缩在雪地中,身下有族人留下的衣服,我就这样看着白天,看着黑夜,看着它们不断地出现,不断地流失。
我动不了,身体因为寒冷而变得僵硬,我似乎还没有立刻适应过来这里的寒冷。族人那里十分暖和,它们有温暖的皮毛包裹着我,可是,自从我一条又一条的尾巴显露出来之后,他们便开始怕我了。
他们说我是神明。
雪域只有一个神明,另一个是神使。
而我对这些一无所知,我甚至,愈来愈听不明白,他们究竟讲的什么。族内的白狐越来越少了,身后的尾巴不知在何时又缩了回去,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将我送了出来,把我放回了雪域。
他们说,我就是被族人从雪域捡回去的。
白狐族大多都幻化成了人形,时间久了,我甚至忘了那个曾经照顾我的狐狸长了什么模样,曾说过什么话,那种温暖,我似乎也逐渐忘了。
我也忘了,它们将我放下,临走时所说的那番话。
“这样会不会太可怜了,它的天赋是极好的,咱们可以……”
“闭嘴!你难道未瞧见它的尾巴吗?九尾,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走罢,我们得离开此地了,雪域……已经不行了,我们需要另寻他地,带着这样一个九尾,稍有一个不注意,怕会遭到灭门之灾的!你忘了,使者当年便是救了一条九尾狐……”
我缓缓睁开眼睛,灭门,那是何意?
天上的雪一直一直下个不停,在我的眼前,我睁开眼时,看到的只有雪,除了雪,还是雪。我不知上面有多厚,我只知道自己似乎已经在此待了许久许久。
身体的不适让原本就无法动弹的我,更为依恋那几个族人为我留下的旧衣服。听着雪落地的声音,一,二,三。
一二三,雪一天。
四五六,雪不透。
七八九,雪又有。
十步走,雪封喉。
似乎有人在我耳边念,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儿歌。
我依旧缩在旧衣服上,在已经没有了任何暖意的旧衣服上……
可是……衣服是何物啊?
我,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雪被一双好看至极的手推开,我似乎终于在此看到了雪之外的景色。久违的雪山,可空中飘散的白雪。
视线一转,入目的便是一抹亮眼的红,那人的红唇在雪色之中一张一合,好瞧极了。
“哟,这里竟还有一只小狐狸,白鬼,可以啊!”这女子上前点了点我的鼻子,随后又摇了摇头,神情似做嫌弃:“这小可爱修为好低,哎白鬼,我还是要狼吧,这可爱归你了!”
我疑惑着这绝色女子在说什么,向下一看,我便看到了一头狼崽在蹭着着红衣女子的脚,这小狼浑身脏兮兮的,女子竟也弯腰抱起了它。
我瞧着它,它也瞧着我。
“嘿,白鬼,你瞧这俩小家伙莫非瞧对了眼?你说咱俩要不要定个娃娃亲什么的?”
娃娃亲,那又是何意?我抬头疑惑地瞧着那张好看的脸。
“啧啧,小可爱,你是否也被我的美貌迷晕了,瞧你这可怜巴巴的模样,本尊便勉为其难的收下你了,虽然有些弱,不过能每日在怀里摸摸也是极好的。”她正要伸出手过来,到了我的面前,却被避过了。
这时,我才记起来,我的身上有只手,正抓住我的身躯,让我面向她。
很白的衣服,站在雪地之中,如同雕塑一般。我低着头,这个人类的手指,真漂亮。
人类?
“今后你便跟着我吧。”唇齿微启,雪地之中似乎刮了一阵冷风,风吹过,她的面容显现了出来。和红衣女子不同的是,她是一张极素的面容,但正是这苏容,宛若结合了我毕生所能描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