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在直播。那现在呢,自己也要被迫营业了?苏淮年的直觉告诉他,的确是这样。
果然,傅臣炀握着他的爪子,和粉丝打了个招呼。苏淮年只感觉自己被揩了油,突然很想给傅臣炀一爪子,可他现在还要靠傅臣炀养着,万一惹他生气被逐出家门……算了,忍一时炀哥养你,退一步衣食无忧。
今天又是逼小貔貅为娼的一天,苏淮年从来没感觉自己身为貔貅这么没尊严过。
【我看到粉色小rou垫了!】
【小山竹好白好想rua】
【这柔顺的毛,是用飘柔洗的吗?】
【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边流下来】
【那个……炀哥,孩子大了,该有隐私了……】
被生活所迫的苏淮年瘫在傅臣炀腿上,脑袋垫着他韧性的腹肌,露出没有一丝杂毛的雪白肚皮,尾巴自然垂落下来,双腿岔开,毫不避讳地坦蛋蛋。
【这孩子也太不把我们当外人了】
傅臣炀一低头就瞥见了某个可能会直接导致被封直播间的部位,他沉默两秒,伸手勾来了一个抱枕。
苏淮年正在第102次感叹生活不易卖笑卖艺,怀里突然猝不及防被塞了个抱枕,抬头一看,傅臣炀温醇的嗓音便从头顶寥寥洒下:“抱着它。”一边哄,一边抽出苏淮年的两只前爪,帮他调整好位置。
抱个抱枕而已,苏淮年没有排斥,尾巴尖勾了勾,便无所事事地看客厅西墙那边的鱼缸。
不知不觉中脑袋开始一点一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怀中的猫在不知不觉中往下滑落了一些,傅臣炀随口和粉丝闲聊,一边稍微把猫往上提了提。
苏淮年能感受到傅臣炀的sao扰,可他并没有过多在意,歪了歪脑袋准备继续睡过去。然而怀中的抱枕顺着姿势的改变逐渐往下落,并且越来越快,苏淮年一惊,条件反射地伸爪子勾住抱枕。
撕拉——
傅臣炀的声音顿住,一人一貔貅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纯黑色的抱枕上出现了一条将近十公分的口子,从里面钻出的高级羽绒如因风而起的柳絮,纷纷扬扬地往下落,飘到了苏淮年粉嫩的鼻尖上,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傅臣炀:“……”
苏淮年:“……”
如果这是在族里,他挠坏成千上万个羽绒抱枕,族老们就连眼神也不会动一下,曾经他闯下的最大的祸就是他爷爷的藏宝室被他一把真火烧掉了半壁江山,饶是这样,族老们还是拦着他已经抄起鸡毛掸子的爷爷,高喊“他还只是个孩子”,最终这场无法避免的体罚在族老们的阻拦下变成了面壁思过一个月。原因无他,就因为他是全族长得最漂亮最惹人疼在长辈面前最乖的崽。
可这不是族里,而是傅臣炀家,他现在处于寄人篱下的状态,而就在今天,在此时此刻,他破了不拆家的戒。
完了完了,傅臣炀该不会要丢了他吧?如果真被丢出去,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再找一个人收留自己的可行性大妈?不行不行,难得找到一个人不会像族中口口相传的吓小孩故事中一样把貔貅关起来榨干,苏淮年觉得自己这条小命还挺金贵,绝对不能冒这个风险!
就算死皮赖脸,也要让傅臣炀原谅他的无心之失。
苏淮年仰起头,眨巴了一下shi润水亮的湛蓝色猫眼,露出了自己最纯真最无害的表情,“嗷。”
【刚进直播间,请问这是直播拆家吗?】
【卧槽好想从正面看年年的表情,一定喷我一脸nai,萌吐了!】
【我家猫也是这样!干完坏事就一脸无辜地卖萌!每次我都舍不得动手打它,但孩子不听话总得打一打教育教育,可炀哥会舍得下手吗?】
【坐等炀哥修理小猫咪,炀哥冲鸭,别因为它可爱就放过它!】
【炀哥动了!】
见傅臣炀微微动了动身,苏淮年被吓到了,屁都不敢放一个,但萌还是要卖,乖还是得装,他翻了个身,软软的rou垫搭在傅臣炀手臂上,眨巴着眼睛看他:“嗷。”
砰。
被苏淮年无视的抱枕直接掉落在地上,很轻一声闷响,苏淮年却觉得这声响差点让他鼓膜炸裂,细密的羽绒从裂口纷飞出来。
气氛一时十分僵硬。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无数“完了”从苏淮年脑海中刷屏般地飞过,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流落街头风餐露宿的画面。都说只有用钱买的东西才会被珍惜,他只是一只随手从路边捡来的小貔貅,一毛钱不用花,而且平时吃得很多,嘴巴还挑,一点也不好伺候……
傅臣炀半天无动于衷,苏淮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再见,土豆牛腩。再见,专属御座小秋千。再见,鱼缸里一看rou质就非常鲜嫩的锦鲤们。
“是我不对,抱枕对猫来说有点太大了,的确抱不住。”
?
苏淮年丰富的内心戏戛然而止,茫然地看着傅臣炀,只见他从地上捡起破了口子的羽绒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