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奕接了药,又道了声谢,这才把人送走了。
关上门,他立刻就被男人堵在了门前。
李青海站那没动,把他挤在门边儿狭小的区域里,怕碰着他的肩膀没按他,只是把手撑在他的脸侧,结实的手臂把他半困在自己怀里。
庄奕的后背紧贴着门板,往前就是李青海火热的胸膛,不自在地推了他一把,低声说:“干什么!”
“你们俩第一天拍对手戏,感情就这么好了?药膏都给你送来了,”李青海低头凑近了他,温热的呼吸就喷在他耳朵边儿,“我要是不在,你是不是就叫他进来了?”
两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接触,但李青海的气息无处不在,紧紧地包围着庄奕,就让这样的姿势少了强势的压迫感,多了那么一丝说不清的暧昧。
庄奕的耳朵滚烫,他色厉内荏地低斥道:“我就叫他进来怎么了!”
“可以啊。”李青海低笑了一声,伸手就去按门把手,“他应该还没走远,我帮你叫?”
然后当着邢云枫的面给邢云钊打电话,叫他管好他弟弟,离他的庄奕远一点。
邢家现在是邢云钊当家,他虽然溺爱这个小弟,对他的荒唐行为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绝对不允许他跟男的关系亲近,这通电话打过去,保管以后邢云枫见着李青海和庄奕都绕道走。
李青海真的要开门,庄奕急忙拍开他的手,低喝道:“你疯了!”
“嗯?”李青海也不恼,“让他进来帮你,还是我给你上药?”
庄奕只好说:“……你来。”
李青海就说:“衣服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庄奕不说话,李青海就又低头贴着他的耳朵,声音又低又哑,“说话!”
庄奕的耳朵尖儿不自觉地窜上了嫣色。
太热了。
他烦李青海这样,好像他挪动个一厘米就能贴上那开阖的柔软,但李青海又确实没碰他,一点点都没碰上。
小时候李青海逼问他什么话的时候,就特别爱这样,先咬他一口,然后带着命令和胁迫地叫他“说话”。
庄奕的呼吸乱了,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使劲儿推了李青海一把,“自己脱、我自己脱行了吧,你这样怎么擦药?”
李青海就顺势让开了,庄奕跟被门板烫着了一样,一边逃一样地往里面走一边粗暴地扯自己的棉背心。
李青海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一路看着他在那暴躁地单手扯背心,跟个独臂的大猩猩一样。
庄奕又着急手又不利索,结果一直到走到床边都没能把背心弄下来,反而给自己折腾出了一头汗。
“我帮你吧。”李青海伸手轻轻地把他的左臂提起来,单手抓住他背心的领口一拽,就把背心给他脱了下来,动作利落又熟练。
青年人劲瘦结实的身体暴露出来。
小时候庄奕被李青海拎去跑步之前,有一阵儿天天去李青海家吃饭,胖得肚子上一圈rou,所有衣服都小了一号,晚上睡觉的时候脱衣服都费劲,李青海看不过眼,就单手拎住他后衣领一提,连翻面都不用,正面朝外就给他把衣服拽下来了。
庄奕伸手抹了把汗,拿遥控器把空调打开了。
李青海有点惊讶:“热吗?”
这会儿才是初夏的时候,这酒店挨着影视基地坐落在B市郊外,周围除了酒店空荡荡的,晚上开窗户外面吹的都还是小凉风。
庄奕点头:“热。”
李青海就随他了,从他手里接过邢云枫给的药,看了一眼,“美国的。”
他去拿了自己带的药,问庄奕:“你用哪种?”
庄奕无所谓:“随便。”
李青海就把那管美国进口的随手丢垃圾桶里了,叫庄奕靠床头坐好,给他处理肩膀。
庄奕肩膀上一大片红肿,连带着胸前都有淤青,有的地方破皮流血了,但都是皮外伤,要说多也严重那也没有,几天也就好了。
李青海小时候天天打架的人,处理这些是驾轻就熟,庄奕一声不吭地任他折腾,他就笑了笑,“我记得你小时候挨了打,给你揉药酒还哭呢。”
他说的那是一开始庄奕总挨打,后来三中李青海放出话说庄奕是他弟弟,还把带头欺负他的张强他哥张猛打进了医院,二中就再也没人敢招惹庄奕了。
庄奕硬邦邦地说:“我现在不哭了。”话音未落就忍不住“嘶”了一声。
李青海勾了勾唇角,顺着他的话,“嗯,变坚强了。”
庄奕不想理他。
房间的光是暖黄色,不怎么亮,有点儿昏暗。
庄奕的皮肤还是很白,但筋骨结实而匀称,看不见一点赘rou,李青海的手滑过他线条完美的锁骨,呼吸忽然怔了怔。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下移,落在青年人紧实的腹部,那里随着呼吸起伏,隐约带起两条人鱼线条,隐进黑色的裤腰里。
庄奕靠在床头,一腿曲起,一腿放平,包裹在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