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接着问道:「若是越来越贵,有谁会愿意久租,岂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仓库空着便是空着了?」
「若是仓库满着了,可还有一群人没地方囤货,不是越来越贵的理儿么?」
「原来如此,那我这几日就去问问,看是他们带不走的货物多还是我的仓库大。」见那副,「好嘞,吾知之」便准备即刻动身的样子,关雨霂觉得再也寻不着像她这般妥帖明决之人,起初喜欢那个叫「方致远」的男儿,亦无非是恋其稳妥,爱其才隽。方远不过是太钟,专,笃,一,专情一处,难免有失。而专注难寻。关雨霂不急不求,无关利害者便随流水,非止一日,却是后天修来的淡泊。同方致远相处渐久,所见渐广,也似损了前十来年的修为。近朱者赤,耳濡目染,易随之。倘若哪日随了她上危船远洋,怕也心甘情愿。
「你这法子倒是周全。哪看来的?」方致远正在兴头上,忽瞥见她眼神略显落寞。大约是感受到了目光,关雨霂撑起精神来一笑,回道:「你怎么说是我看来的呢?不能我自个儿想出来的?」
方致远像是有些不服气,嘟囔着说道:「你一天都藏在院子里,哪能想出这些来。」
关雨霂笑意盈盈地把桌边的书往她怀里一扔,说:「倒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在屋子里的女人来了。不出门,书中自有世界,不及大人日理万机,抽不出时间来翻翻。」
方致远接着书,翻了翻,一水儿的洋文,扔了回去,说:「你厉害你厉害。有空把书里的说与我听听,就不麻烦你译了。」
「可不得说至口干舌燥?」
「我给你倒水还不成?」话罢,方致远转身去拿茶壶,一摸水凉透了,欲再打壶来。关雨霂在椅上苦笑,从抽屉变出个册子,起身去捻她袖口,说:「不敢劳您大驾。」方致远一愣,其时,关雨霂把那册子塞到她手头,又说:「前月读了觉得有趣,便略略挑了些译给你。没了京城装订师傅,我自个儿缝了个书线,莫要嫌弃才是。」
方致远忙找个地儿放下水壶,双手捧起起小册子,用袖口擦了擦,含笑连道:「不敢不敢。你也想想,我也想想,看我俩还能想出些什么花来。」
隔天夜里,看她把手上的书往桌上一放,挑眉一扬声:「我想出来了。」说完放眼看了看了青灯疏帘旁的人儿。
「嗯?」
方致远暗自计较想这人怎么也不高兴高兴,却是按捺不住喜悦,快步走到她跟前,拉个椅子坐下,说:「你看这样,除了收仓库的钱,我们还可以收他们守卫钱。这样比起我们自己找人看守,我们出守卫钱,就变成他们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