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看我们这在城西,关家院子在城东,要是跪到晚上,我明日恐怕不能陪你。」
「何事?」
关家院,故人居,石为墙,蔓为衣,枇杷树后花沾雨,阁楼檐下鸟雀栖,东风乍起草初绿,西风过隙炉轻啼,或闻孩童尝学语,或听月下诗赋吟,有父执笔话田趣,无竹亦可君子居,有妻常来书轩坐,款学不塞研墨情,手把闲情,度多少春花秋月,心无忧思,解什么转轴拨弦,暗室无灯,香催火,裂锦帛,人不复,有小调,岂止思归?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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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霂明白。」
「我也知道你明白,只是怕你想不开。晚上凌婶给你炖了鸡汤,一会儿你多喝两碗,可是明白?」若是换了旁人,这话不知要变几个调,绕着几个弯说,今儿看他说得如此直白,倒是显得瞧不出其中意思来了,也就一身浩然之气,无需置评。
「我去打听了一下以前的关家院子,不曾拆,如今改作了学堂,夫人可想明日去看一下?」
「雨霂明白。」
别了方致远,芙竹退下了,关雨霂回了房,关筱秋倒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关雨霂说:「你可想明白了?」关筱秋应着:「想明白了。」「那你说说你还有哪里错了?」「是芙竹。」关雨霂叹了一口气,说:「你还真知道啊。你既知道,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往日教了你那么些仁义礼智信,哪想你竟不知从哪学来了这些排挤别人的功夫。」「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忘了,她又没问我些什么,我就……」关雨霂摆了摆手,道:「好了,别说了,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用不着在这里听你的一面之词,芙竹性子是慢了些,万事上手也慢了些,不过心思不坏,人也稳重,多教教自然也是可用的,我也并非要你万事顺着她,只愿你二人和和气气共事,你可明白?」「筱秋明白。」
关雨霂撩起帘子看了她一眼,不答。
人在轿中,寒在心间,苦无去处,只得郁结。去故人居,往故人居,到故人居,过故人居,了却旧事,当真可解心结?槐南有梦,略影流光,今月古月,旧雨今雨,抚时感事,若真能举棋若定,又哪来世间种种痴人?
下章进关家院子。
「昨日你可有怨我?可还是在怪我?」关筱秋听了摇了摇头,憨乎乎笑一个,答道:「筱秋不怪夫人,昨天错本就在筱秋。那衣服本也是夫人交由我去做,怪我一时贪玩交与了芙竹,还不清不楚,好在未出差错,不然我百身难赎。」关雨霂轻轻地拉着她的手,又按了按她膝盖,问:「可还疼?」关筱秋又摇了摇头,笑答:「不疼不疼,夫人本就没让我跪多久,哪会疼到哪里去?」到这本还是笑着说的,一语未了,又难过了起来,不经额蹙心痛:「我昨日一时兴起,倒是连累了夫人你。夫人到方家不过一日,我就拉着凌桥擅离职守,说得好听一些是我说关筱秋的不是,说得难听一些是夫人没有管教好下人,还叫下人带坏方家人来了。我也是没考虑周全,都是我的不是。昨夜细想了想,觉得真对不住夫人。」说着说着呜呜咽咽起来。关雨霂拿锦帕为她拭泪,说:「休再提前话,你只要是记得了,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夫人。」
「你看,我也是一个孤家寡人。」话毕,看向关雨霂,本意是要她心宽些,不再消愁度日,称自己也是过来人。可这话不管怎么说,连芙竹都听出了些言外之意,关雨霂抿嘴而笑,仍带倦容,说:「嗯,我也是一个孤家寡人。」
关筱秋眼中含泪,咿咿呜呜:「这么多年了,夫人从未对我动过气,昨儿算是头一次见着,若不是我行
方致远上前走了几步,轻振袖,抬头看着牌位,说「你往上看,这里也有我的爹娘。我娘去得早,未尝一见,我爹在我十岁时便过世了。」关雨霂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堂前,有一牌位上写着方经世,另一牌位上写着秦氏。「下面那个牌位,是我小妹,随爹一道走的。」而那的牌位正写着方笙曼一名,关雨霂在心里暗自读着,不禁叹道多好的名字,笙歌曼舞,花辰月夕,皆是太平之色。
「可。」
「明白就好,你还是长些记性吧,我想你也在外面吃过午饭了,就直接跪到晚上吧,我先去歇会。」
方致远走近了,同她讲:「你父母若是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今晨我虽是给你备的寒食,也望你日后能吃些东西补一补身子。我有个熟悉的大夫,过几日来给你看看,不要日日悲悲戚戚坏了身子,日后落下什么病根总是不好的。」
关筱秋听她铁了心,便没再多想心思。话刚说完,还没走上几步,只听到关雨霂说:「是离的有些远,你同王管家说说,明天备个轿子去吧。」
第13章 章十三
「那你就别陪我。」
的地方都去过了,唯独正厅后方没来,关雨霂估摸着也大概是这里了。芙竹伺候着她上了香,关雨霂又在灵前同爹娘说了好些话,正欲走时,方致远进来了。
「节哀。」
「夫人,那我说完了还用回来跪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