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就是王可似乎语不惊人死不休,下一句开口就是:“现在我是她监护人。”
监护人这词我理解,小珑珑和我解释过——我分不清哪一个就是了——简而言之不是父母就是衣食父母。
“你们未来的人,真刺激。”臣给自己倒杯热茶缓缓气。顺手给王可也倒上一杯。
上好的碧螺春,空气中弥散着茶香。王可却如临大敌,不敢接茶:“初代您也挺刺激的,没事上吊玩。”她不自觉的后腿两步贴着墙,小脸苍白:“您不会按着我头灌开水吧?”
说什么呢?傻孩子。
“没人会这么做的。”这孩子真多疑。臣最多放点吐真剂嘛。
王可似被哽到了,长久的沉默后开口:“你家生煎包日后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是吗?”看来小珑珑后来过的不错,“这样臣就放心了。”
“我也没夸她。”王可抬头看墙上的挂钟,“时间不多了。”她从口袋里拿出调整钟表时间的钥匙,放桌上:“托妻献子……不,我是说,有空告诉李桥回去的方法是‘物归原主’。我相信她能理解。”
说罢,她恳切的凝视我,双手用蛮劲攥着臣右臂,勒出红痕才慌忙撒手:“拜托了,珂大人。如果直接见巧巧,神会查到的。”
……挺疼的。胳膊上浮出一个五指印。臣搓了两下,大概过一会就能消失,不打紧:“神还会杀了她不成。你亲自去说不是更好。”
王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臣突然意识到这张脸为何如此熟悉——她和小珑珑真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许久,小小的孩子——起码看上去是个小孩子——不知何事打磨的麻木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它会啊。我来之前拿剑架在脖子上逼它把时间还给我。他说对我要见什么人很感兴趣。”
“认识一下你的朋友也不过分吧?”臣不太理解。
王可摇头:“祖宗,您难道不清楚吗?爱您的死了,您爱的更是死绝了。谁干的出来您就没点……想法吗?”
“一切祸根从臣而起。臣做为神的辅佐实在失职。当去领罚。可这和你无关呀。”王可说的这些臣都明白了,就是搞不清这些和李家小千金的安危有什么联系。
小珑珑的女儿自嘲的指着自己:“王可虽说不过是赝品并无真迹的神│韵。可神确实喜欢这张脸……它是真的把您当宝贝供着。我都快怀疑您是它亲妈了。”
说完这些,来自未来的监察者回到她原本的时空。就像从未出现过。
臣自不会失信于人,将王可说的种种转述给李姑娘后臣无事一身轻决定去外面散散心。
只是臣的通行证借给王番,也不知这孩子被什么事绊住还未归来。好在小珑珑一向好说话,二话不说把她的通行证借给臣。
根据记录,这是臣三千九百年来第一次离开地下实验室。一开始不过是在山中寻了个洞窟,渐渐的几次维修后已然迁址。
足不出户没什么感觉,出门了才发现沧海桑田一点都不夸张。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词句。多样的服饰。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神,离开谎言。
明明臣的能力是看到真相。臣也选择了逃避,不是吗?没什么好怨的。
人们对臣格格不入的打扮并不吃惊,似乎只是觉得什么地方在举行庆典。
高楼前的玻璃能当镜子用,这是单面镜,小珑珑不厌其烦的教过臣这些常识。
玻璃中有一个王可,臣回头寻找却并未发现来自未来的客人。
镜中人是臣。
似乎一切都明朗许多。
神永远是小孩子脾气,自然不会同意和臣外貌如此相似的人和别人恋爱。
那孩子恐怕因为这副皮囊受累了。
万象归宗,臣从哪里来,想回那里去。
四千年间说臣没有遇到过一次意外那是假的。多少次臣都命悬一线,第二天伤口就全部愈合?
臣不敢想这是多少条人命换来的。
在神做出更多傻事前,臣要想法挽回这样的局面。
是时候,该和世界告别。
臣只愿化为一杯黄土与世长辞。
情人节 番外
1.深夜厨房
夜深了。几乎所有人都该入睡高桥樱却睡不着。
少有的失眠吗……她想着翻身,身边却没有人的体温,更不要说本该躺在那里的人。
是暂时出去了吧?
高桥想着,起身去寻他。
初秋的凉风吹在身上,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也不算冷。
厨房里亮着灯,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是有人在吗?
令还是和子?
高桥不禁走下楼梯。她虽然并未提起,但确实听得懂中文,只是说不好而已。那孩子却总是迁就着她。
“唔,就第一次来说你做的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