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真妍很平静道:“那时候和你说过吧,你走了一条很激进的路。把自己架上了烤架,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公司不想保你,背后的原因也很复杂。韩代表做出雪藏你的决定,这是我也同意的事。”
雪秀点了头,并不是特别关心这件事了:“我并没有怪罪公司,这一切的后果我愿意承担。既然已经变成这样,我只希望安安静静待一阵。”
崔真妍侧头看她道:“那些广告违约金,法务会处理。如果你想自己待一阵,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手机不可以关机。你的安全问题,自己难道不Cao心吗?”
雪秀神色冷淡道:“是。”
崔真妍微微皱着眉头,伸出手道:“还有一样东西,你要交给我。”顿了顿,忽而很生气那样开口道:“把你包里的□□止疼药给我。”
她提出这样要求,雪秀垂着眼眸,下意识手去捏着自己的单肩挎包,并不答话。
崔真妍走近一些,气势凌人道:“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听到汇报,你之前逼经纪人找医生给你开大剂量的□□,秀现在一次最多能吃20多片。”真是让人太过生气,止疼药成瘾,又关掉手机在乡下,死了都没人知道。
雪秀不愿意动作,又有些不耐烦道:“没关系了吧,这也不是什么问题。也不用做偶像了,我自己私人的事,公司无权过问吧。”
崔真妍因而道:“现在不是公司在过问你,是我在过问你。”
雪秀无奈的冷笑一声,眯着眼眸才去和她对视,自嘲道:“已经解除合同了啊,我不是社长的玩具,社长有什么立场过问我的私事。”
她长大了,个子高高,打扮的也比从前成熟清丽,出落的亭亭玉立,是20代最美的女星之一。
眼神里那些冷倔,疏离却从未离开。
仍旧是路边那只张牙舞爪,会抓人咬人的野猫。
崔真妍在她身边,头一次用更冷淡的态度,压迫着对方道:“死丫头,不知好歹,我要替你妈妈管教你。”
雪秀很厌恶那样看着她:“轮不到你这样讲。”
崔真妍一脸被惹恼的表情,冷冷盯着她道:“秋季开学之前,我会让人帮你戒断药隐。不允许你这么自甘堕落。”
雪秀吸了口气,肩膀发紧,回了话道:“管你什么事?”言罢要离开这间办公室。
崔真妍伸手把她拉住,把这孩子的手腕紧紧攥在手里,扯回自己跟前,目光余怒未消,差点想动手打她。
难道不知道这类药物成瘾,和吸毒没什么区别吗?并发症,后遗症多到会要了命吗。超过常人那么多剂量在吃止疼药,基本都是心瘾。
医生也出过诊断,雪秀的腿虽然没法彻底康复,但是复健后也不会严重到要吃那么多止疼药的地步。
“你放开我!”雪秀发了脾气,冲她吼起来。
崔真妍因而拉着她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前叫你忍忍,等风过了再活动,非不听话,自己耍心机要走那一条路。现在出了事,自暴自弃,吃药上瘾,跑去乡下玩失踪……你是很惨没错,但是你自己找的。”
耳边是这样的话,雪秀一阵烦乱,几个月以来,那些积压的情绪似乎要把她压垮,没错,那都是她的选择,然而难道就能说她选错了吗?她不过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底层少年人,如果不自私,无心机,不争不抢,还有什么好事会轮到她。
“是,没错,我自找的!那就请社长放开我吧,我愿赌服输。偶像这条路走不通,我可以不走了。至于我吃不吃药,那是我自己的事。”她鼻子一酸,终于在她面前流了眼泪,哽咽道:“和社长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倔着落下一滴泪来,缩着身子想挣脱。
崔真妍用了力气,把她拉进怀里。时隔一年,狠狠搂着她不让她乱动,低声在她耳边道:“你在胡说什么,你知道吗?你是我心疼大的啊,为了你能好,我挖空了心思栽培。就算你不听我的话,就算那些功夫都打了水漂,我从没让人与你为难,你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
雪秀的泪水滑下来,人们总是说她哭起来很美,她被死死搂着,流着泪,却说不出话,倔到咬着嘴唇,不肯发声。
崔真妍抱着她,低声道:“秀为什么不说话。”
雪秀摇了头,张了张嘴,一嘴咸苦,细不可闻的声音哽着出声道:“可社长已经抛下我了……”和妈妈那样,抛下了自己。
她这么说出来,终于哭了出声。
像外面的雨声,风声,天气。一切都晦暗不明,伤感的要命。
崔真妍叹了口气,搂着她,揉着她脑后的发丝道:“那也不能那样对待自己,很久之前就和你说过吧,人要学会自我爱惜,自己不爱自己,还指望谁来关爱你。”
雪秀哭着落泪,脾气又硬又倔道:“我不需要人关爱,我一个人也挺好。”
崔真妍紧紧抱着她道:“不要任性,再胡说,我要打你了。”
雪秀愤恨那样,身子发抖,倔强道:“你打了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