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见。”
“嗯，回见！”蒋晓筱莫名来一阵紧张，冲着慕瑾小弧度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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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弯八拐的老胡同，斑驳的古老城墙，处处彰显着这座古城的历史印记。
连着下了两场秋雨，深秋的干燥得到了一定的缓解，仿佛连那弥漫在空气中的雾霭也被冲散了许多。
一间复古的咖啡馆隐在二环的繁华一角，咖啡馆很小，一楼大厅零散地分布着四张小方桌。二楼有两间小型包厢，包厢内格外安静，将一众喧嚣隔绝在外。
一身杏黄色衬衫的秦向晚端坐在窗边，双腿很是随意地交叠在一起，眸光冷淡地眺望着大街上的匆匆行人。
新染的亚麻棕发色很适合秦向晚，衬得肤色白皙剔透，水润光泽。
几缕发丝散落到了右侧脸颊，秦向晚习惯性地抬手将发丝勾到了耳后，露出耳垂上那枚白润的珍珠耳钉。
圆桌上放着一杯美式特浓咖啡，已经彻底冷却掉，没有半分温度。
突然，走廊外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瞬间吸引住了秦向晚的注意，将目光投向了包厢外。
随着脚步声的愈发靠近，一身浅杏色呢子大衣的秋姌之出现在了包厢门口。
一头黑色顺直长发肆意地披散在双肩两侧，大衣里穿了件水粉色镂空毛衣，毛衣内搭了件立领白衬衫，衬衫下摆扎进深蓝色牛仔裤里，脚上踩着一双杏色小皮鞋。
手里提着个正红色手提包和一个牛皮纸袋，纸袋内装了四盒香薰。这香薰是特意为慕瑾回购的，不管有不有用，先买在这里再说。
“姌之，你来了。”秦向晚见秋姌之终于来了，连忙起身，冲着秋姌之露出一个温和有礼的浅笑。
“嗯。”秋姌之硬挤出一个微笑，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待秋姌之坐下后，秦向晚再唤来了服务生，按照习惯为秋姌之点了一杯加糖加nai的卡布。
上一世，因秦向晚刻意接近的缘故，俩人的关系一开始很不错，一度发展成了密友。后来，秦向晚的伎俩被秋姌之给识破了，俩人的关系自此降到了冰点。
秋姌之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人的伪装竟可以达到如此高超的境界，连自己也会被欺骗。
“姌之，算算我们已经有四年多没见了。”秦向晚垂眸，伸手拿起搁在托盘上的小银勺，将银勺沉入咖啡杯杯底。
顺时针搅拌着杯中的咖啡，不由感慨一句，“时间过得可真快。”
“秦向晚，你恐怕有所误会，我并不是来和你叙旧的。”秋姌之端坐在秦向晚对面的沙发上，一脸的淡漠表情。
“当然。”秦向晚轻笑出声，无奈地耸耸肩，“我知道。”
“长话短说吧。”秋姌之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提醒道，“我下午还要赶飞机。”
“其实，上一世，你在自杀前打给慕瑾的那通电话。”秦向晚抬起眼帘，眸光平静地看着秋姌之。
“是我给挂断的。”
“………”秋姌之一听，整个人当场愣在了原地，惊愕之余，手肘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咖啡杯。
随着一声闷响，咖啡杯滚落在了红棕色地毯上，带着温度的咖啡飞溅到了秋姌之的脚背上。
咖啡渍沿着白皙脚背缓自散开来，脚背那一小块皮肤瞬间泛了红。
“慕瑾她什么都不知道。”秦向晚平静地诉说着整件事，内心毫无波澜。
“她甚至都不知道，你在自杀前还给她打过一通电话。”
“我后来一直都在想，如果当初慕瑾接了你的电话。”秦向晚眸光忽然变得暗淡下来，自愧着道，“你是不是就不会选择自杀？”
“更如果，你们在电话里把话给说开了，结局或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秦向晚连忙垂下眼帘，一滴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径直滴落进了咖啡杯里。
“你也不会……”出口的语调变得哽咽，后半句话已是无法再说出口。
“够了，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秋姌之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眼尾已是猩红一片。
胸腔内的那颗心脏跳动得越发厉害，频率快到险些负荷不了。隐在桌下的右手五指逐渐收紧，圆润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皮rou中。
秋姌之突然起身，伸手端起秦向晚面前的咖啡，径直冲着秦向晚的脸泼了上去。
“没有如果。”秋姌之冷漠地看着秦向晚，怒气未消。一个扬手，狠狠地将咖啡杯给砸在了地上。
咖啡杯应声碎成了好几片，咖啡四溅开来。
“………”秦向晚呼吸一滞，眉头紧皱，下意识地偏过头去，微扬起下颌。
咖啡顺着秦向晚的下巴滚落，最后没入衣领中。一向注重仪态的秦氏总裁，何曾如此狼狈过。
颤着指尖，秦向晚抽了几张桌上的抽纸，仔细擦了擦脸上的咖啡。
既然打算将实情都告诉秋姌之，自然也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她秋姌之如何对待自己，秦向晚都会一并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