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最后没有跳,而且被吓坏了的妈妈接走了,从此和外婆一起生活。我心说好在蓝山没有,否则在我面前的是倩女幽魂蓝山,她穿白裙子为我跳舞,她是美艳的厉鬼,我是心甘情愿被她吃掉的宁采臣。
“要走就一定要告别吗?“蓝山问我。
我一时语塞。
但我想了想,我没有直接回答蓝山的问题。我问她你喜欢吃蛋糕吗,蓝山愣了愣,说还行吧。我说那你会在乎它裱花多好看或者下一次再来吃它吗,蓝山用力点头,说裱花好看可以拍照,好吃的话下一次还是想吃。
我又问,那你下一次还有再来吗。
蓝山不说话了。
我点点头,说你看,裱得再好看的蛋糕如果不好吃你还是不喜欢它,好吃的话你会惦记下一次,但是可能没有下一次了。所以最重要的永远是这块蛋糕,你要去谈论它的生前和身后是没有意义的。活着本来就是模棱两可的事,你不要太计较对错分明。
我那时候说这些话纯粹是脑子发热,事后想起来觉得自己能说出这么哲学的话,恐怕有Jing神病,Jing神病人都挺哲学的好像。能听进去一个**的话的必然是另一个**——肖舟语。蓝山盯着我,重复了我的最后一句话。
活着本身就是模棱两可的事,你不要太计较对错分明。
她点点头:有意思。
我不想谈这个,我想亲她。
但我刚低下头,蓝山手机就响了。她从我大腿上下去,伸手捞起手机开始和经纪人谈近期的活动。妈的,我又被晾在原地。我听到她在谈机票改签的事,也看到她抱歉的眼神:
“临时追加了几个小活动是吧,行……那姐姐看着改签吧……回国会更忙,嗯,我知道,有心理准备了……”
我不想看她,我低下头吃丸子。
你,忙,吧。
FU/CK OFF.
第21章
我和蓝山没有坐同一批班机回国,我改签不到票,只能提前走。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问蓝山什么时候帮我解决瓶颈期的问题,她有些茫然,似乎把这茬给丢到脑后去了,不过很快就点点头,说忙完这阵的吧。不过蓝山又揉揉我的头发说你不是把我拍得挺好的吗,没必要太担心。
我心说也是,我只想拍蓝山一个人。永永远远只想拍她一个人。
可这事儿不是我一人拍板就能决定的,我难得的有些严肃又愁苦:“公司也是想让我多一点……哎,疼。”
蓝山耸耸肩,眼神有些复杂:“白头发。”
我看着她随手将那根黑得纯粹的头发扔到床下去,在思考我是色盲吗。
关于头发的问题我第二天就全给忘了,转而去思考要怎么焕发事业第二春的问题。但我很快又被一个意外打断,因为我刚在座位上躺好,左边的姑娘就和我打招呼:“肖舟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我看了她一眼,忽然很庆幸蓝山不在这里,否则我左手阳晞右手蓝山,画面着实诡异。
我招呼打得平平淡淡,说你好。对阳晞我实在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才出道一年半,虽然资历年轻但其实挺受宠的,不然怎么走TAKKI的次开。说实在要不是蓝山走的吸血姬占据了绝大部分流量,这姑娘估计也会分走娱乐板块的半壁江山。
在飞机上我只顾着睡觉,一是因为困,二是由于着实不知道怎么和阳晞搭话。下了飞机之后阳晞和我道别,我说拜拜然后转身要走,阳晞忽然托腮问我,想不想拍她。
说实在我几乎是当场就要点头,但很快我意识到不对,所以我换了个说法:“哪有摄影师看到你不想举起镜头呢?“
油腻、客套,但卓有成效。
阳晞笑着点头,看来是看出了我的虚伪。我这次转身她没再拦我,但我知道我走了好远她还停留在原地看我,一直看我。
蓝山说忙诚不我欺,果然脚不沾地满世界乱跑。我觉得我爱蓝山像个脑残粉追星似的,蓝山出差没有新消息,我就开始质疑我对蓝山的爱,但蓝山一回到家里,出现在我面前——我是指我看到真人的时候,血ye就会开始沸腾翻滚,再次笃定我对蓝山的爱有多么忠贞不渝。
我和蓝山仓促地见面,仓促地拥抱接吻,仓促地做.爱又仓促告别。我的情绪在这个聚少离多的一月变得非常糟糕,更重要的是我仍然处在瓶颈期,而蓝山在这样的仓促中根本抽不出身来对我提出任何建议。
我知道我不能依赖蓝山,否则我就像一个买不起毒品的瘾君子,过着苦苦挣扎等死的日子。
但我不是,蓝山就像一个未知金额的小金库,我总能从她那里得到满足,有时少得可怜令我诚惶诚恐,有时多到令我患得患失。我讨厌这种感觉,但我停止不了对蓝山的迷恋。
蓝山并不知道我的处境如何的糟糕,因为在简短的视频里我总是找个角落窝着,避开房子里堆积如山的摄影书籍和时尚杂志以及伏特加酒瓶。所以蓝山总以为我还不错,总是说着那样的话:
你只要负责把我拍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