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小姐最近一直在处理和另外两家的合作,二小姐不必担心。” “这样啊…我今天买了姐姐之前说喜欢的榛子蛋糕,就放在冰箱里,她要是不回来就吃不到了。”
季清渠似乎还没放弃,她知道季歆舒或许会和唐绮询问通话内容,才会说出这番话。哪怕看不到她的模样,季歆舒也能想象到对方大概就坐在沙发上,不开心地拿着手机,幼稚得像小时候一样,用蛋糕糖果来吸引自己回去陪她。季歆舒听着季清渠的声音, 脸上不自知地扬起笑容,直到唐绮挂断电话,那笑容才渐渐隐去。
“大小姐,二小姐说…” “我都听到了。” “那你今晚要回去吗?”
唐绮说完,办公室忽然安静下来,能够听到的就只有季歆舒翻阅文件的轻微响动。回去吗?事实上,看不到季清渠的这些天,季歆舒无时无刻都想回去看她。可是每次面对季清渠的时候,季歆舒总觉得自己像变了另一个人,完全不像她本来的样子,也越来越无法掌控情绪了。
对着清渠,她会患得患失,时而胆小,时而却又疯狂无比。那天在酒店的停车场,她是真的想杀了张铭。只要想到要是这个男人消失,自己和清渠就会恢复以前的样子,那样的诱惑太大,让季歆舒迫不及待地想要付诸于行动。如果当时不是季清渠出现, 季歆舒很可能已经将人除掉了。
那之后,季歆舒觉得自己心里有了一个魔魇,她有了实体,是另一个完全负面的自己,只要看到清渠,魔魇就会忍不住跑出来。这两天,季歆舒睡在另一处别墅中,这是她自己的私人房产,季清渠也不知道。每个晚上, 只要闭上眼或是闲下来,季歆舒总能想到季清渠和张铭亲吻的画面,那一幕很刺眼,远比之前那些唐绮拍下的照片更让季歆舒感到难受。
那是自己的清渠,是属于她的人,可是在清渠和别人亲密的时候,自己却连阻止的权利都没有。季歆舒不是打算放弃,她只是太累了,想要歇一歇,想要逃避那份压抑,更是为了克制心里那份过于嚣张的邪念。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候躲着季清渠,但清渠是她的,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这几天听着季清渠和唐绮的通话,季歆舒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她利用清渠对自己的依赖,以退为进地躲开她。只要想到让清渠这么黯然的人是自己,想到她会因为惦念自己变得魂不守舍。季歆舒心里竟然会产生一种快感。清渠是在意自己的,自己在她心中比张铭更重要。
“唐绮,不要问多余的话,让你调查的事进展如何?”一直以来,季歆舒始终没有放弃让唐绮调查张铭,奈何张铭的过去太过普通,除了交往过几个女友,母亲早逝,父亲不详之外, 并没有其他黑点。
“大小姐,依旧是同样的资料,是否还要再换一些人去调查?”唐绮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季歆舒,她打开看着, 漆黑的眸子变得暗了些。“不用了, 再继续调查也查不出什么。”季歆舒将视线落在张铭的照片上,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寒光。
“清渠这几天在做什么?”
“二小姐晚上会和好友去酒吧或飙车,早上在家里休息睡觉,偶尔会到外面拍摄照片,以及…和张铭见面。宋言溪回国之后,二小姐和她走得很近,前天晚上住在一起。”
唐绮将自己调查来的信息一字不落地说完,她注意到,在自己说到张铭和宋言溪时,季歆舒手中的笔也跟着抖了下,她大力地攥着那只笔,手背的颜色泛着淡淡的惨白,却比她的脸色要好一些。这段时间,季歆舒的确是故意躲着季清渠,对她来说,与其说是逃避,倒更像是自我惩罚。
唐绮明白季清渠对季歆舒的重要性, 哪怕下一秒要季歆舒为了救季清渠死掉,这个人都会毫不犹豫去做。完全不回季家的这两天,季歆舒几乎没怎么好好吃过饭,晚上也需要服用安眠药才能睡着,曾经穿在身上合身的衣服,现在倒是宽松了。
“唐绮。”季歆舒放下手中的钢笔, 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唐绮会意,走到她身后轻轻为她按揉后颈。常年坐办公室,季歆舒的颈椎多多少少也有些毛病,疼起来的时候头也会跟着疼。
“大小姐,不如你今晚回去看看吧, 二小姐为你准备了蛋糕。”唐绮忍不住,再一次劝说季歆舒回去。她觉得再继续下去,季歆舒早晚有一天会坚持不住倒下。唐绮明白自己这样说是逾规越矩,但她实在不想看到季歆舒这样折磨自己。
“清渠她很懂得疼人,她知道我会头疼,特意去找中医学了按摩,还说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帮我按头。她很依赖我,嘴上总是说着无法离开我,可是,当她知道我对她的心思之后,会如何呢?”
季歆舒忽然睁开眼,她的眼眸微微泛红,眼角带着同样的浅红色,那双漂亮的黑眸凝了一层水光,却不是在哭,而是在思念着什么人。唐绮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知道季歆舒要的并不是回答,她只是压抑了太多东西, 想要找一个倾诉对象罢了。
等到头没那么疼之后,季歆舒遣走唐绮,继续翻看文件,直到夜彻底黑下去才停下来。她看了眼手机,刚好是晚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