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总是喜欢跟着他,看他又蹦又跳,看他嚣张跋扈地对峙敌手,看他一个人偷偷去看月考成绩的排名榜,看他藏了开心事,在阳光底下肆无忌惮地笑。
他身边总是围着很多的人,在我眼里,永远都只能看见他一个。
偶尔,我从他的教室路过,看他埋头大睡,会忍不住停下来,就站在窗边,隐藏着自己的声息,不动声色。
每当这个时候,我们两个的距离总是拉得这么近,恍如咫尺,又那么远,仿佛隔世。
我开始有点希望他抬头看一看我,或许只这一眼,他就能够看到我眼中的爱意。
但我又希望他一直这么安静地睡下去。
因为他好像有心事,并且藏得很深、很深,和他关系最好的那三个同学也未可知,只有在梦中,才是他最放松警惕的时候。
唇角扬起,凌乱的碎发枕在校服上面,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又甜又nai的微笑。
真好看,不愧是我偷偷喜欢的男生。
上体育课的时候,他还是那么喜欢逃课睡觉,班里面除他以外,再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人。
我也会逃课,人逃到他身边,心也逃到他身边,隔着一道窗户,低头凝望他的睡颜,小声地喊他。
“宝贝儿……”
他听不到。
我知道他听不到。
我没奢望他能够听到。
我却依然乐此不疲。
从此,上了瘾。
我变得不像自己,越来越喜欢偷偷跟着他。
有时候是隔着几棵树,有时候是隔着几座雕塑,有时候隔着欧式的喷泉,有时候隔着一堵堵围墙,有时候干脆远远地隔着几条长街。
无声地陪着他,走过几个路口,在霓虹灯下,看着他长长的影子,浮想联翩。
乔阳歌一贯了解我,说我每次只要表面上一派正经,心里总会暗自做着打算。
他说得不错。
我不仅仅看上了唐乃涵,还想要得到他。
他是我的野心。
是我志在必得的猎物。
直觉告诉我,这很简单,却也不简单。
追他,简单。
给他完完全全的幸福,不简单。
和我在一起的人,一定要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唐乃涵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存在,我虽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但猜想他绝对不简单。
能够在隆冬的深夜不回家,脱下一身棉服盖在流浪狗身上,独自一个人,一身单薄的纯黑卫衣,徘徊在堆满白雪的街头低声唱歌,祝自己生日快乐的男生,真实的生活大概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嘻嘻哈哈。
那是我第一次查他的资料。
外籍户口。
监护人:无。
一个来历不明的贫寒学生,浑身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像一枚小太阳,走着走着就会情不自禁笑出来,那么积极乐观,看不出一丁点颓废。
他心里是否也会渴望被人捧在手心里疼?
如果是。
我可以。
我可以成为那个最疼他的人,把所有最好的东西给他。
如果他搂着我的脖子,撒娇喊我一声“哥哥”,我一定会狠狠亲吻他,让他瘫软在我怀里,爬都爬不起来。
那天,他又和三个小伙伴去吃大排档,我跟在他身后,戴了一只口罩,在另一张桌坐下,静静地看他撸串。
嗯,不愧是我家宝贝儿。
真好看。
连吃东西都好看,是一种别人学不来的率性和可爱。
他们四个人玩嗨了,没算账就吵吵嚷嚷地飞了,校服外套和钱包都落下了。
……挺粗心的。
钱包丢了不打紧。
身份证丢了挺麻烦。
我走过去,拎起了我家宝贝儿的校服。
好认。
L码,只有他。
拿到他校服的一霎,所有责备统统化为了云烟。
丢东西。
不就是丢东西?
没关系,等到我家宝贝儿和我在一起了,这些琐碎的事情全部由我来Cao心好了。
我替他们结了账,叮嘱了老板几句话,给乔阳歌拨打了个电话,让他替我出面,联系到我家宝贝儿,归还东西。
我躲在门后,看见我家宝贝儿飞快地跑过来,特别乖巧地朝着老板和乔阳歌鞠了躬,又连连给乔阳歌致谢,心里一阵不平衡,好像恰了一片柠檬,妒火中烧。
好在我家宝贝儿喝得有点醉,勉强记起结账的事情,又被老板随便忽悠了两句,竟然信以为真。
“真哒??”
老板笑着点头。
“幸运大转盘一等奖免单??”
“没错,就是您这一桌。”老板点头如捣蒜。
“卧槽!!免单诶!!”
我看着小nai猫子眼睛猛然一亮,兴奋地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