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林chao生!”一片嘈杂里,忽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林chao生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不远处的魏北在踮着脚朝他挥手。
他仍穿着酒吧的侍应生制服,快速地越过人群朝这边走来。
见他走近,林chao生从高脚凳上站了起来。
魏北站定在他面前,几乎跳了起来,抱了他一下。
“你好久没过来了,”他眼睛弯弯的,“最近忙什么呢?”
“还和以前一样,瞎忙。”林chao生余光瞥了季寒一眼,并没有说明实情。
“啊,”魏北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季寒,“季寒姐也在呢。”
季寒握着酒杯,似笑非笑:“哪次我不在呢?”
“说得也是。”魏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了。
“有事说事啊。”季寒微微偏过头,提醒林chao生。她挺不想让这两人闲聊的,就怕一不小心聊出什么另外的感情。
林chao生在这方面没有任何敏感度,迟钝得简直像块木头,妈妈很发愁。
魏北疑惑:“嗯?什么?”
林chao生:“就是想向你咨询一些事。”
魏北眼睛瞪得很圆,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于是问了刚才季寒问过的问题:“你能有什么事是专门想向我咨询的啊?”
“我们去那边说。”林chao生抬手指了指对面的长廊。
季寒闻言,挑起眉:“我不能听?”
林chao生点了点头,“确实不太方便。”
季寒十分不屑:“嘁——”
长廊的尽头是一个死角,这里很少有人经过。
“好了,问吧,”魏北没骨头似的靠着墙,抬头看着他,“什么问题啊?”
“一些关于……你们这个群体的问题。”
魏北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揶揄地“哦”了一声,语调恨不得拐十八弯,“我终于引起了你的注意吗?”
“我说正经的。”林chao生笑了笑。
“好吧,”魏北耸肩,“你问这个干嘛?我以前给你讲圈里的事你从来就不乐意听,也不想了解。”
林chao生沉默几秒,淡定地说:“现在想了解了,就挺突然的。”
“Cao!等会儿,”魏北脑中涌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不会是弯了吧?”
“我觉得没有,”林chao生说完,接着又补充,“暂时没有。”
他其实不太喜欢给某个人或某个群体下定义,也不喜欢把有着相似特质的人归类为一个群体。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复杂之处,不能简单地用几个词汇来定义。
“……”魏北觉得他能说出这种话,要么是弯而不自知,要么就是离弯不远了,“那你想了解什么?”
“我有个朋友——”
这老套的开场白……魏北好笑地打断:“你直接说是你自己得了,跟谁不知道似的。”
“不是啊,真的是我朋友,”林chao生无奈地解释,“我那个朋友,前段时间吧……说喜欢我。”
话说到这里又停了。
“然后呢?”
“然后,”林chao生像是有些难以启齿,说得很慢,断断续续的,“以前他还挺主动的,说了喜欢我之后,反而,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
“他是在什么场合下跟你告白的?”
“也不算告白吧,”林chao生仔细想了想,“是我问出来的。”
“你真行……”魏北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啊,不应该等人先表白吗?”
“我等不了。”
魏北:???
见魏北吃惊地快要合不住下巴,林chao生又补充:“我的意思是,我性子比较急。”
魏北:“那我还真没看出来。”和林chao生认识好几年,林chao生给他的感觉一直是那种比较沉稳能抗事的性格,虽然有时可能会有点莽,但真的跟性子急沾不上边。
“那你现在对他是什么感觉呢?”魏北又问。
林chao生蹙了蹙眉,似在认真思考,话说出口时,有几分犹疑,“我也说不清。”
“说不清那就是喜欢。”魏北肯定道。
喜欢就是这样,说不清也道不明,是在大雾中看不清方向也想要坚定地往前走。
“可能是吧。”
“你们直男就这点烦人!”魏北评价道。说完又觉得不对,“对不起我忘了,你已经不直了!”他一脸痛惜。
林chao生:“人间不直的。”
“哎,那我有机会吗?”魏北看着他,半真半假地说。
“……”林chao生黑着脸说:“没有。”
“我逗你的,”魏北嘻嘻笑道:“我还不喜欢你这个类型的呢!”
“哦。”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感叹道,“如果所有直男都像你这样对待感情这么认真就好了。”
“唉。”林chao生知道他曾有过一腔热情错付直男的经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发出单音节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