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有意思,”李知又低头看盒子里的星球蛋糕,越看越觉得熟悉,“这是木星吧。”
“是,本来想涂个鲜艳一点的颜色,看起来会更漂亮,但是我做的时候想起了Jupiter,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个。”
我其实没那么喜欢Jupiter……李知哭笑不得,但的确很喜欢手里的小星球,“嗯,这个也很漂亮。”
“你喜欢就好,”林chao生笑着说:“这个特别难脱模,我试了好几回才做出一个成品。”
李知更觉得受宠若惊,忙表示感谢,又问道:“外壳是什么做的啊?看起来好像是硬的。”
“白巧克力,上面的颜色是色素。”
“这用刀切不动吧?”
林chao生闷笑道:“那肯定切不动啊,得先用小木锤把外壳敲碎,袋子里有。”
李知又看向袋子里面,除了刀叉盘子,果然还有一个小木锤。
“我还会做别的,这几天学了好几种蛋糕的做法,感觉基本步骤都差不多,你要是还想吃什么蛋糕就告诉我,我试着做做。”林chao生又说。
李知看着林chao生认真的脸,心里被一种奇妙的情绪充盈着,就好像他原本只是想吃块小饼干,但谁都没告诉,结果林chao生像能猜心似的,不仅给他运来了一车小饼干,还有一车美味佳肴任他挑。
“对了,你晚上还有别的事吗?”林chao生问。
李知下意识回答:“没有。”但一辆疾驶过去的汽车盖过了他的声音。
林chao生却听到了,“带你去兜风好不好?”
李知上了副驾驶,把袋子抱在怀里。他没有问车会开去哪里,只要跟林chao生在一起就觉得很放心。
林chao生开车很稳当,李知记得他好像才十八,一点也不像刚拿到驾照的人。汽车开上高架桥,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五颜六色的各式灯光看得人眼花缭乱,李知只看了两眼便转回了头。
起初直视前方,后来目光游移,不由自主地落到林chao生的侧脸上。灯光打下来的Yin影衬得线条愈发棱角分明,本是那种比较锋利的长相,看着就不好接近,但或许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又有种独有的清俊感。
李知从初见时就觉得林chao生的长相无可挑剔,而且气质也很出众,和学校里经常见到的的那种要靠衣着打扮加持的好看男生完全不同。
林chao生察觉到李知在注视着他,于是侧过头瞥了他一眼,“怎么了?晕车?”
李知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盯着林chao生看了很长时间,顿时感到一阵脸热,“没,没有。”
林chao生也没放在心上,边开车边和他说:“等会儿可能要见到我朋友。”
“好的。”李知点点头。
下了高架桥车又沿着正前方行驶了一会儿,然后减速,进入一个地上停车场。两人下了车,李知跟着林chao生钻进附近的一条巷子,他从没来过这里。又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家酒吧门口。
酒吧名叫“等待柏林”,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
李知低声念道:“等待柏林?”他想起了等待戈多。
“柏林是个男人的名字,”林chao生跟他解释,“我听朋友说的。”
“我朋友在这里驻唱,今晚还有别的乐队表演,会很热闹,就带你过来逛逛。”
林chao生看一眼手机,“正好,快到她演出时间了。”
他们走了进去。
李知在台上见到了林chao生的朋友,原来是个女孩。里面灯光乌七八糟的,也看不太清她长什么样,好像挺高,大概一米七多,不会比我还高吧?李知暗暗比较了下,觉得女孩可能是穿了高跟鞋。
“季寒!季寒!”台下好几个人在喊她的名字。
李知还在猜是哪两个字,林chao生凑到他耳边说:“季节的季,寒冷的寒。”
季寒。大年初一生,出生那天下大雪,比林chao生大半岁。她妈和江之芸是好朋友,都是化妆师,江之芸经营的那家照相馆就是两人合开的。
前奏响起,季寒一开口李知就有点吃惊,她的声线很有特色,烟嗓,低沉沙哑,唱起歌格外引人注意。
李知听了一会儿,发现这是一首他没听过的歌。
“这是她自己写的。”林chao生适时解释。
“哦,那挺厉害。”
结果听完整首歌李知差点当场去世,感受实在难以形容,只能说这首歌并不在他的审美范畴内,欣赏不来。但其他人都嗨得不行,这当然不包括林chao生,他始终一脸平静地看着台上。
李知在全场都跟着嗨的时候还蹦了两下呢,他简直想给林chao生的定力鼓个掌。
季寒接着唱第二首,这次还比较正常,是一首他听过的流行歌,场内气氛也没刚才那么躁动了。
林chao生往四周看了看,又凑过来跟李知说话,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耳畔,李知不自觉地颤栗一下,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男朋友没来接,等会儿我先送她回家,然后再送你回学校,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