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夏祺玄,酒九能感觉到他此时的故作镇定。
刚才一路回来,就能感觉他有不对劲。酒九完全理解,换谁面对这样的情况,心里都不会多好受。
这时候,让他自己冷静,才是上策。
却在进屋时,酒九在祁瑾闲耳旁轻声道:“我说到这个份上应该够了吧?我是觉得也没必要再继续剜他的rou,这只会让他更痛的,对吧?”
对祁瑾闲,酒九自然是不瞒着也不藏着,当时就把下午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当祁瑾闲听到酒九说,那些老百姓是死于皇后派去的人手里时,他略微沉思后开口道:“九儿,你记得我当时受伤昏迷在你家酒肆门口的事吗?”
“这怎么会不记得,那是咱们第一次见面。不过我一直都没问你,你当时是怎么受的伤,你现在这么提及,难道也是和皇后有关?”
“一直我也没有和你正经聊过当时的事,毕竟事关重大,不知道对你而言倒是更为安全,我想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其实我一直都有猜测,那些人是和皇后有关。你恐怕不知道,这林大山虽然是陛下跟前的掌事太监,可东厂西厂实际上是掌握在皇后娘娘手里。”
“也就是说林大山背后真正的主子,是皇后娘娘。这件事情我们一直有所怀疑,包括我大哥,心里对此也有一番较量,但也只是在怀疑的阶段。那次也就是因为打探到林大山手下的人去了澎涞,又得到消息说杨通天不日会在澎涞靠岸,所以我就悄悄过去了。”
“事后我才知道,陛下对皇后也有所怀疑,也派了人跟着过去。大哥知道这回事,出于对我的安危考虑,要我和他们是错开行进。我便独自一人提前过去了,不曾想在路上就和两厂的人碰上了。”
“问题在于他们知道我是谁,我却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人在暗我在明,况且又是两厂的人,自然都不是弱者。我终究一人敌不过他们数十人,就这样受了伤,倒在了酒肆门口。想来他们也有手段,在我受伤之后昏迷的过程中往我身上灌了酒,这样一来,就可以掩盖他们对我下手之事。”
酒九这也是头次听说祁瑾闲当初那回事的内情,加上在这明都呆了这么些时日,当然知道两厂的人有多厉害。
一听里头暗藏这么多心机危险,看着祁瑾闲的眼神就心疼不已:“原来如此,我说当时就闻着你身上有一股酒味,我还以为是个酒鬼。后来看你身上有伤口,可是却不曾流那么多血,就知道对你下手的人来头不一般。原来是东西厂的人,那可真是原来如此了,只是没想到这些人心思如此狠毒缜密。”
“如果真像皇后所说,她派两厂的人去澎涞就是为了对付我和我爹,那这个时间上也太巧了。你不知道,在那之前我们的日子过得可是很安稳,为什么偏偏在杨通天想突破澎涞内进的特殊时期,她又派人来对我们下手,就这么巧的?”
“你说得有道理,只能说皇后怕是早就盯上你们了。至于时机,她是无意撞上那个时候,还是提前知晓了就选那个时机,我们无从知道。但是那时候派人对你们父女下手,而后再栽赃给杨通天,她手上不就干净了?不过如此分析,杨通天在那个时候来澎涞,倒是有些突然。”
“突然吗?照皇后的说法,杨通天的娘子曾经也是皇后手下的一员,或者说压根就是听命于皇后。如果是这样,就说明皇后可以直接和杨通天的娘子联系,通过她传达给杨通天这个吩咐,找个由头一分说,她要的时机不就来了?”酒九如此分析。
她话一说完,祁瑾闲接过话茬就道:“皇后不是个简单角色,就像你所说,她曾经做过那么多事,手早已不干净,心里有鬼,自然会怕。她如果直接和杨通天联系,表明她要通过杨通天的手对你们父女下手,那她又有一个把柄落在杨通天手上。”
“其实她知道杨通天不是个好人,只是也想借机试探一番,看看你爹对于当年的事情知道多少,看看你爹这个人还能不能利用的上。只是她没有想到,事情到后面会完全脱离她的掌控,也算她的忍耐性够好,一直忍到现在。”
“那照你这么说,那我真是在危险的漩涡中打转了?”
她这话一出,祁瑾闲又对于今天酒九被皇后诓进宫,而自己没有在身边保护她而内疚起来,一把把酒九揽进怀里,满含愧疚道:“都是我没用,九儿,都是我没用,今天没能好好保护你,让你陷入如此险境。”
酒九瞧他这么内疚,赶紧安慰道:“你怎么还在计较这个?真的别放在心上,是他们太Yin险了。而且就算没有夏祺玄,我也可以想办法从宫里逃出来的,难道对我这点信心也没有?再说了,现在我们可知道了这么多消息,不是很值吗?”
“只是我现在很担心我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其实我当时就有种感觉,觉得我爹一定没死,而且王天栋也做不出那样惨绝人寰的事。对了,说到这里啊,记得救你的那个大夫吗?当时在菱城看尸体的时候,我也没看到他的,估计他是和我爹他们在一起。”
“如此看来,应该就是如此了。九儿,现在局势真的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