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杨风生转回身,很慎重地向祁瑾闲行了个礼,而后严肃开口:“祁经略,当时陛下可是当着我的面给您下的旨意,要您来这武凉镇当经略,可是咱们这最大的官儿了。这一来,闹了这么一出又一出,陛下也不知道知不知晓。”说到这,还给了祁瑾闲一个“你自己意会意会”的眼神。
而后接着道:“我现在呢,要去好好接手我的一营,你那也得好好当好你这经略。不然这陛下要是问起责来。您可是要挨骂的哟!”礼仪已经周全了,杨风生也就不跟他们客气,转身出了营帐,直奔他的一营而去。
杨风生离开了,祁瑾闲脸色也渐渐冷凝起来,盯着林天柱道:“乌坦国打算对我们下手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经略大人就不必Cao心了……”
祁瑾闲没等他说完,突然义正言辞道:“我现在是经略,你是总督,我是以上级的身份在问你话,你不答,是打算要陛下来亲自问你吗?”
“你!”见他开始给自己摆架子,林天柱受不了就想发脾气。
见他像是忍不住,旁边的李忝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他又努力压下自己的火气:“是,您是经略,您问什么,按理我就该回答。可是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消息是哪里传来的,那天我书桌上突然就出现了一封小信笺,上头就写着乌坦打算对武凉出手。至于是哪里来的,谁放的,我也不知道。”说完这话就别过脸去,似乎很不想看见祁瑾闲这张脸。
他这句话说完,祁瑾闲缓和了神色,侧过头对马三洪道:“马大人,你也该回去看看三营,有些事是不是该你这个营官去处理处理了?”
马三洪知道他的意思,应声就出去了。
祁瑾闲看着他离开,在临出营帐门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他,交代外头守卫守好门,不要分心。
此时营帐里就只剩祁瑾闲和酒九,以及林天柱和李忝。
祁瑾闲身长玉立,于营帐门口不远处,神色肃然。
酒九始终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站在他身侧。
而林天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主位之上,李忝站在他身旁。
环顾营帐一圈,双方呈现出一副对立态势,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环绕四周。
或许是习惯了,之前每次来到这主帐中,林天柱都是坐在这个位置。刚才一来,自然而然就坐下了,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什么时候坐下的。
祁瑾闲微低着头,隔着近两米的距离看向林天柱。
林天柱从他那眼神中感受到强大的逼迫感。
这种感觉一下就让觉得很紧张,这逼迫感来得也快,也让他很奇怪。祁瑾闲不过十八岁不到,他此时竟然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自己还觉得紧张。
其实他也很想站起来,和他同高度对视,可不知为何,他此时就起不来身。
而身旁的李忝也傻了。
这,这,怎么这营帐里就剩他们双方在对峙一般?
心里虽然知道祁瑾闲不敢怎么样,毕竟林天柱的身份和地位摆在这儿,况且他来这军营不过一月余,就算再立威,那也大不过林天柱去。可这心里就是觉得有点怵,导致他都不敢看向祁瑾闲,只觉得这位祁家二爷不简单。
可谁也没想到,祁瑾闲在这时候突然出了手,右手一抬,掌心竟然开始凝聚掌风。等掌风积聚成了一股力量,猛然往前一推,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朝林天柱袭去,随着掌风落下,一声巨响突如其来。
林天柱被吓愣了,整个人都懵了。
可,可他好像……没有受伤啊……
接着,只见他面前的案桌被那掌风击了个粉碎。
祁瑾闲一收势,才开口道:“林天柱你给我听着,从今天起,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算是一人之下,之前是那人没来,所以你这个总督当的可是独霸一方。之前我就不管了,可现在我来了,你就只是这儿的总督,所以以后有什么消息,或者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对我汇报。”他最后“汇报”两个字咬的很重。
林天柱这时候才惊醒,猛然起身,大步走到祁瑾闲面前,却在到了跟前时不知所措起来。
刚才他曾想过,要站到祁瑾闲面前,揪起他的衣领把他丢出去。
可真到了面前却不知道做什么,最后只能举起拳头,在他面前挥了挥道:“祁瑾闲,你给我记住,你在我这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就算你是我的上级那又如何,在这武凉镇到底是我的地盘,我待的时间比你要久的多,你休想喧宾夺主!”
“我并不想喧宾夺主,我也不是这武凉镇的主子。顺便提醒你一句,咱们谁都不是这武凉镇的主子,这武凉镇的主子是武凉的老百姓,再不然上头还有陛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
“还有一点,你最好要牢记,这武凉镇是重要关口,是护着整个大显的重要关口,武凉有多重要,不用我再废口舌了吧?我不知道乌坦国这封信到底是谁放到你桌上的,但是若让我发现你和乌坦国有勾结的嫌疑,那就别怪本经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