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还好,我近来有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去探望您。”
荣盛安哈哈一笑,“你这孩子还能有什么事?你叔叔说你自己创业是吗?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自媒体之类的东西又不正经。”
荣谨安静听着荣盛安的话,没有打断。
“爷爷跟你说,先找公司锻炼一下,我个人是比较建议你从基本员工开始做起,这样才能看到很多东西,你要不来爷爷公司?”
荣谨不做思考就回绝了他,“谢谢爷爷,我已经习惯在A市,这里有很多朋友,在首都那边人生地不熟的……”
话到一半,荣盛安不满地打断她,先前的慈爱温柔被烦躁抱怨顶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留在A市是为了谁吗?我说过让你不要和你妈妈在一起,和她在一起你只会越来越糟糕。”
荣谨缄默,听着荣盛安的教训,像是乖巧的孩子,但脸上写满冷淡不羁。
安静的出租车内,老人的声音响亮到前面的司机都听得出是在骂人。
“算了。”讲了一大段话的荣盛安口干舌燥,懂得孙女倔强脾气的他只好叹了口气,“你要是想在A市待着就待着吧,但你不要学你妈妈一事无成,我还是建议你去公司当个员工,这年头创业不好,什么梦想鸡汤都是假大空的东西。”
“好的。”荣谨淡淡应下,听不出情绪起伏。
听到孙女答应,荣盛安的心情慢慢变好,“你可以去镶玥在A市的子公司,投简历后我跟那的人说一声,你先干个一年,然后再决定接下来的方向,怎么样?”
“好。”
突然就被安排工作的荣谨靠着椅背,顿时感到有千斤重砸在身上。
眼帘微垂,食指在车座上一点点敲着,寂静的车内只有空调风搅动着气流。
爷爷还是一如既往讨厌母亲。
父亲在世时她就感受到爷爷对母亲的不喜,因为父亲没有娶爷爷安排的所谓能助他事业更高一层的才女千金。
母亲确实是个干啥啥不行,玩乐第一名的大傻瓜。
荣谨捏了捏鼻梁骨,不再继续想母亲的事,反正她如今回到母亲身边,母亲又过上和从前一样的生活,对她来说足够了。
不过现在有多了件烦心事——上班工作。
兜兜转转,她要当社畜了。
荣谨回到立心花园的家中,一打开门,穿着白色居家睡裙、挑染着几缕暗红色头发的阮糖心咋咋呼呼地跑来。
“荣谨,是我今天没有午睡眼瞎了吗?我刚刚在阳台晾衣服的时候看到你从出租车上下来,快告诉我,是我看错了。”
老天,荣·葛朗台·铁公鸡·谨居然会坐出租车回来?怎么可能?
荣谨看了眼大惊小怪的阮糖心,淡淡道:“就是我。”
阮糖心差点把眼珠子瞪出,“你做什么去了?还报销车费?”
“没有。”荣谨也想遇到这大好事。
她早就将林邀月要送她回去的话抛到九霄云外。
阮糖心内心一个咯噔,颤抖着牙齿,“你……不会是被富婆包养了吧?”
荣谨冷扫了眼脑洞大开到有坑的阮糖心,“那你下一秒就失去了我。”
阮糖心嘿嘿一笑,抵着桌子捂脸,笑得狂狷,“哈哈哈,就知道你最爱的还是我,富婆都喜欢小nai狗,你一猛虎没人这么变态看上的。”
荣谨没理会阮糖心,躬身换下鞋子。
“等等,所以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是刚刚下暴雨让你脑子进水了?你居然会掏钱坐出租车。”阮糖心后知后觉,让抠门的荣谨花钱可比荣谨找到富婆还更不可思议。
荣谨今天脑子进的水不少,没有回自顾自猜测的阮糖心。
“唉,一定是我没有了车,让你Jing神受到创伤。谨谨啊,我会加把劲,让你早日坐回我的爱骑。”阮糖心在旁边自我感动,拍着胸脯豪放说道。
“加油,你厚着脸皮求你爸比你自己赚钱效率更快。”荣谨好意提醒。
阮糖心拍着胸脯的手停滞在空气中,眯眼走到荣谨身后,踮起脚,胳膊环住荣谨的脖子,威胁质问:“你说,在你心中是车重要还是我重要?”
荣谨回答得干脆利落,“你该有自知之明,把你卖了都买不起你车的一个轮胎。”
阮糖心:……
“呜呜呜,你这坏人。”阮糖心小拳头砸向荣谨的背,“我们一起为了梦想创业,虽然现在我们举步维艰,筚路蓝缕,但我们好歹怀揣着一腔热血,努力奋斗,小有成就。你是这么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们?”
荣谨转身,垂眸盯着假装一脸委屈的阮糖心,薄唇轻启,“好了,以后的路就交给你,我要去找工作了。”
阮糖心一脸不在意,“你真会开玩笑,我以前怎么没有挖掘出你的幽默天赋?”
荣谨无视自以为看破真相的阮糖心,讲述出租车上荣盛安和她的对话。
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阮糖心的笑容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