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轻棠心里是把卫忻当作很珍惜的朋友的,她很难过,也知道正因为把卫忻当朋友,才不能给她无谓的希望,如果卫忻是因为喜欢她才接近她,那么蒋轻棠明知这一切,还继续和她做朋友,不仅是在利用她,也是在背叛关绪。
也许很多人都觉得她和关绪结婚是目的不纯,要么是关绪仗势压人,要么是她趋炎附势,或许连卫忻也这么认为,所以她才会明知蒋轻棠已婚,还要不管不顾地对蒋轻棠说这些。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看,相不相信,只有蒋轻棠自己知道,她能和关姐姐结婚的那天,自己的心里有多开心。
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为关绪穿上婚纱那一刻的悸动,现在想来,蒋轻棠心头依然会沸腾。
“我有爱人,我和她结了婚,我很爱她。”蒋轻棠说。
“我走了。”蒋轻棠眼睛有点酸,眨了眨,声音也闷闷的,“很感谢你从前对我的照顾,以后……”
“……以后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吧。”
“也祝愿你能找到自己的爱人。”
卫忻看着她离去,没有阻拦。
蒋轻棠说的话句句扎心,把她的心脏戳的稀巴烂,她没力气追了,只知道笑。
笑自己是个大傻子。
到最后,还是没对蒋轻棠说出“我喜欢你”。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从前还有那么半点念想,蒋轻棠和关绪的婚姻不是真的,那么现在,蒋轻棠亲手把这点念想堵死,希望的火苗彻底熄灭,这回是真的什么念想都没有了。
心痛是肯定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钝痛,喘不上气,还有点闷。
商场里的空调开的确实大,卫忻穿着外套,还有点冷。
她把颈子向后搭在公共长椅的椅背上,手臂盖住眼睛,眼泪全浸透在袖子里,没有掉下来被别人笑话。
“哟,您一个人坐在这装颓废青年呢?”不知过了多久,卫忻被人踢了一脚。
她的手臂使劲在眼眶里按了按,吸干里头的水分,放下来,向声源看去,眼珠是红的。
看到了丛玉。
“你来干嘛。”卫忻淡淡地问,带着鼻音。
“和朋友逛商场,恰巧路过,谁知正好碰到你在这。”丛玉在她身边坐下,左顾右盼,“咦,你不是和棠棠约饭么?怎么就你一个?棠棠人呢?”
“走了。”卫忻闷声说,反问:“你朋友呢?”
“呃……”丛玉愣了一秒,随口瞎编,“她们都回去了。”
“你逛商场什么都不买?干逛?”卫忻瞥了眼她,两手空空,扯谎也不知扯匀了。
丛玉被揭穿,也不尴尬,照样嬉皮笑脸,“我这不是担心你,所以让棠棠给我发了你们的定位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丛玉不语。
“被棠棠拒绝了吧?”丛玉手臂搭上她的肩,幸灾乐祸,“我就知道你得被拒绝,棠棠和关姐姐的感情那像假的吗?你瞅瞅棠棠每天接到关姐姐电话时那高兴劲儿,恨不得乐得跳起来了,一个电话粥煲两三个小时都说不完,就你还想插足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说你挺好一小姑娘,干嘛非得跟棠棠较劲啊,怎么,不当第三者插足别人的婚姻你心里不舒服是吧?”
“关你屁事。”卫忻冷笑着怼。
“是不关我的事,可谁让我是个热心肠呢?”丛玉笑嘻嘻,把她拉起来,“军训了一个月,难得放假,你就打算在这干耗着?走,跟我打球去,好长时间没过过球瘾了。”
“打什么球?拍皮球啊?”卫忻嘲讽她。
“滚你-妈的蛋!”丛玉一边骂一边踹,“看不起谁呢?看我今天不把你打趴下不可。”
两人骂骂咧咧进了电梯,丛玉按了一楼,卫忻又按了负二。
“你去停车场干嘛?”丛玉不解。
“我开车来的。”
“你居然有驾照?”丛玉惊了,“什么时候考的?我也想在津岭考驾照,津岭的驾照难不难考啊?我听说科目二很多人过不了是不是?路考难不难?”
“不知道,我考的早,忘了。”
“……你这记性属金鱼的?扭脸忘。”
“少废话。”卫忻按了车钥匙,打开副驾驶的门,“上车。”
“这车你的?”丛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坐在车里左摸右摸,又羡慕又唾弃,“啧,二世祖,难怪棠棠看不上你呢。”
“……”卫忻额上青筋暴起,抓紧了方向盘,“再聒噪你就给我滚下去。”
被丛玉这么一通搅局,卫忻连难过都忘了,光顾着跟她怼了。
……
关绪赶到时,看到自家老婆正捧着杯nai茶,可怜兮兮地坐在商场门口的楼梯阶上,捧着杯nai茶,顶着小兔子一样的红眼睛,一边抹眼泪,一边还不忘从吸管里嗦一口珍珠,鼓着腮帮子嚼。
算她还挺聪明,大下午的知道找个Yin凉的地方坐着。
关绪乐了,在路边找了个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