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睡得晚,睡得也不安稳,现下头脑有些晕沌。
温予冉眯着眼,把身体从绵软的床上撑起来,摸索着打开手机,看到时间显示的上午九点。
窗帘缝里漏出的那丝金黄的光晃到了眼睛上。她抬手遮住光,静默了片刻,脑袋清醒了几分。
温予冉想起昨天小姑娘的异常,想起自己难得主动发送却迟迟未被回复的微信消息。
不知道小姑娘现在回微信了没有。
温予冉抓着手机,手指惯性地一拉一滑,然后点开了微信。
只有一条新消息——
【naw】:已经好了。
温予冉看着这四个字,看好了会儿,心情有点复杂。
她想顺便看看小姑娘是什么时候回的消息,便用手指向上滑了一道,发送时间在屏幕里显现出来——
04:18。
小姑娘的这一条消息是在今天凌晨四点多发送过来的。
温予冉皱眉,刚刚才稍安下的心又往上提了几分,一丝说不清的焦虑和烦躁爬了上来。
四点多还没睡,为什么?
是痛经痛到睡不着吗?
已经好了——可能是真的全好了,也可能只是稍稍好了一点,更可能其实更差了,而这句话或许只是漂亮的客套话。
但既然小姑娘都说“已经好了”,那她也没什么再去询问的立场。
更何况现在她和小姑娘的关系实在难以界定,包养不像包养,朋友不像朋友,情人不像情人,位置不尴不尬。
这样想着,心底那丝烦躁又燃了起来。
温予冉揉了揉太阳xue,决定不再费神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温予冉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先下去吃了早餐。
在客厅碰到玩手机的温渠,便问了句:“妈在哪?”
“外面院子里。”温渠答道。
于是温予冉走进宅子外边的花园院子里,陪叶沁绵逛逛院子、聊聊天。
这样的行程才和计划吻合——按照计划,过年这些天就该哪也不去,在家好好放松,陪陪家人,而不是把Jing力浪费在一个外人身上。
至于其他的心思,被她刻意压入心底,不想思考。
身边,叶沁绵一边修着枝叶,一边给温予冉介绍着她养的花,说这株多娇贵多难养,那株受了霜冻,不知救不救得活。
这种聊天还算舒适,只是太平淡了些,以至于她走了几次神,次次走神都滑向一个方向。
“冉冉,昨天没睡好吗?”叶沁绵问道。
“有点。”
“平时工作够累了,难得休息就别想那么多,专注放松嘛,千万别跟你爸一个德行,满脑子都是工作,最后还不是把身体累没了。”
“我知道。”温予冉顿了顿,说道,“我没在想工作的事,您放心。”
叶沁绵没再追问她为什么走神,而是顺着话题聊起了温予冉病逝的父亲,顺便又聊到了以前的事。
“我记得你以前朋友多,喜欢出去跟同学玩儿,可后面一接管公司,整个人都成熟了一截,在外面对谁都有所保留,连个交心朋友都没有……”
“从学生到工作,每个人都会变的。”温予冉随手从地上拣了片梅花瓣,翻来覆去地打量,回答很随意。
她的记忆很浅,没什么可聊的故事。
“哦,也是。”叶沁绵停了一下,想到什么,继续道:“说起来,我记得你以前跟田小馨处得挺好的,还为了这个人出柜,后面是怎么断了?”
田小馨算是温予冉的初恋,两人大学同学,爱好相同,家境相当。
恋爱期间,温予冉极善于协调关系,什么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两人几乎没吵过架。
处得波澜不惊,散得体面完满。
现在想起来,连个记忆点都没有,无所谓难忘也无所谓怀恋。
“我们都认为感觉不对,就散了,和平分手。至于出柜,我清楚自己的性向,早晚都要坦白的,也说不上是为了谁。”
叶沁绵继续追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温予冉没明白她的意思。
叶沁绵道:“我昨天和田家通过话,听说田小馨这两天回国了,你们没有联系吗?”
温予冉听后,挑了挑眉。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叶沁绵要往这个话题上引了。
叶沁绵八成还在好奇那个让温予冉大年三十出门的小姑娘是谁。
刚好撞上田小馨回国,叶沁绵就以为自己和田小馨旧情复燃了,现在拐着弯来试探。
“我和田小馨很少联系,一直是普通朋友。”温予冉答得坦然。
这句话断了叶沁绵继续八卦的后路,叶沁绵无趣地叹了口气,看起来很失望。
话题停在这个地方。
而一旦停下聊天,温予冉又开始不自觉地想小姑娘的事,刹都刹不住车。
温予冉心里掖着几分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