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之将收拾好的袋子放在床头柜旁边,坐在祁蔓床边:“应该不是。”
她也没把握确定是不是,但依照那人行事作风,不像,再者给祁蔓发消息的人她心里已经有怀疑对象了,就等明天去确认。
祁蔓没多问,她抬眼:“你今天去调查有没有线索?”
黎言之摇头,眼神晦暗:“还没有。”
陶行明死在酒店里,酒店是以她名义开的房,她又是最后一个见到陶行明的人,所以会接受调查,但若说这件事是她做的,就太可笑了,警方那边对她态度也是恭恭敬敬,没人会把她联想成杀人犯,因为不可能。
如果真是她做的,为什么要用她名义去开房,况且有监控记录,除非她失心疯,否则完全没有必要去做这种事情。
不过陶行明突然被杀,还是让黎言之觉得不安,那种时刻被紧盯的感觉又袭上来,如附骨之疽,她束手无策。
祁蔓牵她手:“你知道我今天在想什么吗?”
黎言之垂眼看祁蔓纤细手指,她体温偏低,冬天尤其怕凉,所以别墅里都开地暖,一直保持恒温,医院也开暖气,只是窗户一直敞开,所以祁蔓指尖很凉,黎言之反手抓住,放在唇角亲了亲,温和道:“想什么?”
祁蔓放松身体:“我在想,如果你破产了怎么办?”
身侧一声轻笑,祁蔓也知道这个猜测有多离谱,可她控制不了发散的思维,天马流星的想象至少让她有喘气的空间,黎言之闻言道:“我要是破产了,就找你养我。”
祁蔓嘀咕:“我养不起。”
黎言之抿唇:“你现在有言星,有荣天的股份,怎么养不起?”
祁蔓没好气:“你还真想过?”
“想过。”黎言之表情认真:“我很久以前就想过。”
祁蔓一时失言,她听懂黎言之没说出口的意思,很早之前就想过,说明她很早之前就想公开她们的关系,做孤注一掷的准备,可她们都不是任性的孩子,不能随性而做事,尤其是黎言之,她肩膀上挑的重担有多大,祁蔓现在才知道。
她眼圈泛红,嘟囔一句,黎言之没听清,还想再问,门被敲响,娄雅的声音传来:“黎总。”
黎言之看出去,拍拍祁蔓的手起身,祁蔓看她走在门口,窄肩细腰,身形高挑,秀发没挽起,就这么随意散在身后,黑的发亮,又柔又顺,发色很好。
那些担心和着急看到她背影突然全部被冲散了,祁蔓突然认真想,如果这个坎过不去,黎言之真的离开荣天,那她就和黎言之好好经营言星。
陪她东山再起,陪她风光壮丽。
黎言之似是知道她想法,到门口时转头看祁蔓,两人相视而笑。
娄雅等几分钟才看到黎言之开门,她不敢怠慢,立马说:“黎总,黎副总刚刚出院了。”
黎言之眉头慢慢拧起:“她不是刚做完手术?”
她身体能出院?
“对,医生不让,她执意要出院。”真是被恨蒙蔽双眼,连身体都不顾了,娄雅又说了句:“她还要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明天十点。”
黎言之太阳xue一跳。
黎穗肯定就此机会让她下来,现在荣天一团糟,客户和合作方都表示强烈不满,退货特别多,各个合作方也在申请赔偿,股东对她意见特别大,不用黎穗说什么,她都会被赶下来,可她真没想到黎穗做的如此绝,连警方调查的时间都不给直接给她定罪。
权利真的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吗?能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她现在到底是因为陶行明突然离世被激怒,还是不愿意放过这个千载难逢拉她下来的机会?黎言之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样的黎穗,太陌生了,陌生的像是从未认识的人。
娄雅小声喊道:“黎总?”
黎言之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准备明天的记者会。”
娄雅应下:“那黎副总那边?”
“明天开股东大会。”黎言之轻声说:“她想开就让她开吧。”
这不是黎言之第一次说这句话,只是那次说,她是万般无奈,现在却夹杂无比的冷漠,如透心寒的凉意,汩汩从娄雅心底钻出来,娄雅忙道:“我知道了。”
黎言之再次回到病房祁蔓歪头看窗户,她走过去合上,对祁蔓道:“少吹冷风,小心又发烧。”
昨晚刚发完烧,祁蔓没反驳的余地,就看黎言之合窗后坐在沙发上,她对祁蔓道:“我发几个邮件,你先休息。”
祁蔓轻轻嗯声。
安静的环境下键盘啪嗒啪嗒声格外明显,祁蔓以为自己不困,肯定睡不着,没想听一会这个声音就昏昏欲睡,她一整天的神经都绷着,虽然没有下床,不能行走,但思想快要绕地球好几圈了,早就疲惫至极,所以听这么熟悉的声音,她眼皮子还是合上了。
黎言之偏头就看到祁蔓闭眼休息,呼吸绵长,她放下打一半的邮件走过去,将祁蔓被单往上拨了拨,盖在下巴处,露出的俏颜瘦很多,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