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笑:“没事。”
花婶松了口气,抚了抚胸口:“哎哟,真是吓死我了。我还在想,要是天亮了你还没回来,我就去找辛将军。都怪我,要不是我……”
“没事没事。”沈乔拍了拍花婶的手,安抚道,“花婶你也累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花婶实在心有愧疚,觉得是自己让沈乔陷入了险境:“沈姑娘你人长得漂亮,心肠又好,和城主最是般配,可惜明宫主妒妇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城主这人又一副稀里糊涂的样子……”
沈乔哭笑不得。花婶有个坏毛病,急了便容易啰嗦,啰嗦就算了,还满嘴真话。她把人往另一间屋子推:“好了好了,花婶你别担心了,真没事,快回去休息吧。”
花婶一步三回头,犹豫道:“沈姑娘,这件事,你跟城主说了吗?”
沈乔:“放心,我没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花婶叹了口气,又道,“被明宫主盯上了,日后定是麻烦不断的,而沈姑娘你是外乡来的,在这儿人生地不熟,能依靠的,就只有城主了。为什么不跟城主说呢,他一定会……”
“好了,花婶。”沈乔打开房门,回头道,“我累了,想休息了。”
花婶欲言又止,只能长叹一息,转身离去。
沈乔关上门,背靠在门上,低垂的目光里露出疲惫。
怎么可能没事,麻烦大了。
明璇要她当众自证清白,此举不仅攻破了城主金屋藏娇的谣言,也顺便羞辱了她。想象一下,这就好比要她在公众场合,面对一堆不认识的人,突然大声宣告:“我是处/女!”
神经病吧,这种事也亏她能想的出来,果然魔域里的人脑子都不太正常。
唉,赵沉临也不靠谱,他这个人的不稳定性太高,去抱他大腿的风险还不如自力更生来得安全。
沈乔抓了抓头发,愁得头都大了两圈。
-
翌日。
清晨的阳光澄澈干净,扎堆挤入大开的窗格,洒下一地的明晃晃。这屋子很少有这么亮的时候,显得那些长年累月飘在屋内的青烟都但淡了不少。
赵沉临的视线落在窗外的院子里,少女满头大汗,眼里闪着坚定的光,一动不动扎着标准的马步。
她不偷懒,反而越显古怪。
“主子。”辛罗从外头匆匆赶回,附在赵沉临耳边说了几句。
赵沉临眸光一动:“你说她去了魔音宫?”
“是,想必是明宫主要见沈姑娘。”
明璇的心思赵沉临大概清楚,这样的女人他身边不少。因为特殊原因,他对明璇有些许纵容,一直都随她造作,但凡事都是有界限的。
所有人都觉得赵沉临的界限宽广得似乎没有边际,亦或是太过于随心所欲,以至于难以捉摸。殊不知,他只是对大部分的人或物都没有兴趣罢了,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所谓的行径残忍,
所以,当他的心中出现有那么一丁点在意的东西后,那条界限就开始明朗了。
赵沉临倚在榻上,一如既往地坐不端正,宽大的外袍逶迤出一道道黑色的波浪。他仍注视着窗外的景色,拇指缓缓摩挲过手中的烟杆,一股无形的压力轰地爆发,向四周散开,震得屋内摆设齐齐一抖。
“明璇欺负她了。”他咬着烟嘴,下了结论。
辛罗背冒冷汗,瞬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主子,说到明宫主,另有一事。”说着递上一张烫金请柬:“此番明宫主顺利出关,在吹雪楼摆宴小庆。”
赵沉临双指衔过,抖开,扫了眼里面的字:“明晚?”
“是。”辛罗答,“说是特地为主子办的,还谱了新的曲子,让主子务必赏个脸。”
赵沉临将请帖丢入灯碗,火焰瞬间吞噬了红纸,他搓了搓被火舌舔到的指腹,弹了一道气机出去。
“啊。嘶——”院子里的沈乔捂着额头往这边看。
赵沉临朝她勾勾手指。
沈乔在原地捏了捏酸痛的肌rou,大步往屋内走去。有毛病,不会好好叫人吗,非要弹额头?
“魔音宫的宫主过两日要在吹雪楼举办宴会。”赵沉临开门见山,“想去吗?”
沈乔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处刑之日怎么来得这么快。但赵沉临这样问了,说明她有机会选择?躲在无念山的话明璇也奈何不了她,逃避虽然可耻但也有用啊!
沈乔目光一亮:“我可以选择不去吗?”
赵沉临微笑:“那就去。”
沈乔:“……”那你问个毛线,故意的吧。
沈乔的白眼都要翻天上去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硬是把差点痉挛的眼珠给拉扯了回去。
等等!吹雪楼的宴会……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不就是明璇登场后,促进赵沉临和沈娇娇感情的第一个剧情点吗!
原书中,明璇把沈娇娇抓来一通威逼利诱,外加言语辱骂,通通没有用,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