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凭空消失,天人为什么抹杀掉整个守土派,如果是以天劫为圆心,那么半径多少,我和麦子在沙境边缘为什么没有被波及,但是我们也没有见到别的生物……
沙境中,一个穿着厚厚的绒袍的老妇人梳着旧社会的发式,头发抹得油光水滑,明明该慈眉善目的一张脸莫名透着一股尖嘴猴腮的鼠相,她的脚很小,但捣得飞快,每走一步都在沙中杵出一个小坑来。
“老祖宗——”她身后跟着漫长的队伍,有个年轻人加紧脚步飞奔过来,仔细一看,他个子矮小,长着无比锋利的一对板牙,双腿肌rou强劲,两只手却蜷缩在身前,笑起来带着些狰狞的讨好,“老祖宗……我看,咱们还是溜回上央城,这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太上狐祖,我看……”
老祖宗回头啐他一口:“没骨气的东西!答应了人家的事……我们鼠辈也有鼠辈的气节!”
她厚厚的绒袍下伸出一条细长的老鼠尾巴,四下探了探,眼珠子一转:“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咱们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您看,前两天还有蛇可以捉着吃,这两天就是虫子也没了,这不毛之地,太上狐祖肯定不在。”
年轻人点头哈腰,短短的两只手不自在地抽动着,好像要随时给人擂一拳头。
被称为老祖宗的老妇人眼珠子转了又转,脚步停下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队Jing疲力竭的族人。
他们是从上央城出来,在我的帮助与请求下来到沙境避难的同时寻找妖狐,递上通讯卡和信息卡的那批小妖族……但不知道他们怎么走的,还在沙境兜圈子。
等人到齐,老妇人咳嗽一声:“咱们受人之托来到沙境,咱们在上央城的日子过得多好,不过来就来了,是咱们的仁义……现在找不到太上狐祖,你们说,怎么办?”
“听老祖宗的安排!”先前说话的短手青年说话,他说话时那对巨大的板牙磕磕绊绊,但不知道怎么拍马屁就拍得利索,说老祖宗英明领导云云,说得别人也跟着说听老祖宗的意思。
“我看,还得继续找!”她说。
短手青年立即大喊:“老祖宗三思啊!咱们找了这么久,说不定那个符阵师就是骗人的!万一太上狐祖早就走了呢!”
一群人也跟着趴在那里喊着老祖宗三思,好像刚才说听老祖宗安排的不是他们一样。
老祖宗也需要这么一个坡溜下去,沉思片刻,摇头晃脑,终于“为难”起来:“可我们……作出承诺……”
“我们守诺了啊!只是我们换个地方找狐祖而已!”
坡和台阶都搭好了,老祖宗整理衣摆准备体面地顺坡而下。
没想到队伍中有个二百五。
那是个魁梧但没什么脑子的傻青年,憨笑着喊:“老祖宗说找,俺就跟着找!俺会闻蚂蚁的味儿!”
说罢好像一座巨山一样轰轰地从老妇人身旁开过,大喊着他来开路……人就跑出去了。
“该死的穿山甲Jing。”短手青年低声骂了一句,两条腿开始膨胀起来,他一蹦一跳——原来是只野兔妖,迅速追了出去,然而穿山甲早就把路开出老远……他只能沿着二百五开的这条路追出去。
他得好好教育一下这二百五才行……什么叫体贴领导心思,什么叫给领导当下坡的垫脚板……
然而穿山甲已经飞奔到了沙坡的另一面,他翻过沙沟,看见那个二百五在地上撅着屁股不知道在嗅什么。
他有心过去踢一脚,然而他知道自己两条腿能把人踢死,所以只是用短手拍了拍,脸上没好气:“你这,你这这这……”
穿山甲紧贴地面,舔了舔沙子:“有妖能的残留。”
“嗯?”短手青年很想说管他什么妖能不妖能的,但穿山甲已经开始掘土了。
“狐祖还能在地下埋着还是怎么着?说不定是刚才绕过这里的时候谁在这里拉了屎,还舔,别舔了!”
穿山甲却已经化作半妖,两只前爪不断地在地上刨着。
兔子没办法:“我去喊老祖宗来定夺。”
然而老祖宗只看见在流沙中施展妖能筑墙防止坍塌的穿山甲在深深的窄坑中哼哧哼哧。
“在干什么?”
“老祖宗,能量越来越多了——”他在坑下喊,“请让大家伙和俺一起挖吧!”
本打算溜之大吉的上央城小妖Jing们只好开始挖掘……
虫鼠钻洞的本事就在此时显现出来……仿佛都要挖到地核深处,穿山甲的爪子都磨破了,可他嗅到了有活人的气息……还有妖能的波动。
可人在哪里呢?他跌坐在地上,悲从心来:“老祖宗,俺没用,俺爪子不好,挖不动……”
他一屁股坐到了什么东西上,他弹起来,哇呀哇呀大喊了几声。
被他吸引过来的人看见他坐的地方赫然是个尖尖角。
挖去尖角旁的泥沙……原来一道凸出向外的阀门。
“这可别是……地狱大门啊!”
他们挖得太深,洞也不够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