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婵看向温箐,后者会意,拿出一个药丸。刚才的药丸让赵来仪痛不欲生,而此时的这一刻却是让她如获新生。
-
拿到配方后的温箐立刻去了太医院,郭婵则是去了太后宫里,要那株所谓的“雪莲”。
太后对司马毅无嗣这一点耿耿于怀,一听那塞禄送的竟不是雪莲而是什么冰心草,气得差点没砸了它,立刻让人找出来交给了郭婵。
“丹阳,是哀家听信了jian邪这才害皇上损了龙体,哀家心里这是吊着一口气,难受的紧啊。”太后万分懊悔的道。
郭婵安慰道:“太后姑母,发生这样的事我们都不曾想到,当初我们都没有看出赵家的狼子野心,这并不能怪您,您千万要放宽心。”
“哀家是万万没想到赵来仪那个小贱人这般歹毒!哀家听说赵来仪如今关押在地牢,她既然已经将我配方交了出来,不如将人交给哀家处置。”
郭婵没想到太后还记着这仇,只可惜赵来仪她另有安排。
“太后姑母,恕丹阳不能答应您的要求,赵来仪还有用处,我不能交给您。”
太后也不强求,赵家上下已经押入大牢,诛九族是迟早的事。
“那好,皇上的病便交给你了,若有需要,尽管跟哀家提。”
郭婵握着装有冰心草的盒子,应道:“丹阳一定竭尽全力。”
夜半,温箐已经在太医院的药房待了六个时辰。
有的太医在治疗瘟疫时便和温箐打过交待,又见郭婵一直守在太医院,心知温箐此来入宫为的想必是替皇上看病,因此太医院上上下下对温箐的吩咐无敢不从。
郭婵开门进到药房,便见温箐坐在一堆药材之中,她正凝神贯注的看着手里的药。
郭婵轻声唤道:“温大夫。”
“郡主。”温箐以为她是询问进度,抬起头看了一眼又埋下了头。
“伶婕妤醒了,想见你一面。”
温箐手一顿,没有出声。
过了半晌,就在郭婵以为温箐不打算回应之时,她开口了。
“我可以救下阿伶,但我救不了皇上。”
郭婵一怔,这和温箐先前的说法有些出入。
“你不是说慢慢调养,表哥的身体可以恢复吗?!”
温箐站起身,她轻轻的叹了叹气,直视郭婵的双眼。
“阿伶已有两月的身孕,我可以让她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可以选择答应我,也可以选择拒绝我,但我保证,答应对你来说是最佳的选择。”
这样的温箐,郭婵头一次见到。
“伶婕妤有孕?之前太医院为宫里所有的妃嫔把过脉。何况伶婕妤自病重后好几位太医都为其诊脉,皆并未发现伶婕妤有孕。”
言下之意是怀疑温箐话中有假。
温箐并不慌张,肯定道:“我把的脉不会有错,她中了毒脉象紊乱,太医们诊不出来实在正常。这皇宫内院防备重重,我总不能撒谎,然后到时凭空变一个婴儿出来吧?”
如果温箐说的是谎话,这个谎未免太过低劣。诚如她所说,这样的话,随时都可能被揭穿。
她没有必要撒谎。
“表哥的身体……”
温箐叹道:“我如今只能保证让阿伶肚子里的骨rou安然无恙的生下来。”
郭婵怔住,不可思议的看着温箐。
“你……”
真是令人意外的发现。
“温大夫是为了伶婕妤?”
伶婕妤若是真的有孕,这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日后她都能在后宫母凭子贵。
因为张氏的孩子注定要长在民间,又只是一位公主,司马毅绝不可能考虑她。
如果伶婕妤生下皇嗣,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一直以来郭婵将温箐视做朋友,没想到今日却是被朋友算计了,郭婵心中难免恼怒,又见温箐沉默不答话,因此忍不住出言讽刺道:“温大夫如此痴心,但未必有人会感激。”
温箐自知自己做的不厚道,因此软了语气道:“今日是温箐私心,这一点温箐无话可说。只是,这种心情,我想郡主你能够明白。我只是想她日后能过得好一些,得到她所追求的东西。”
郭婵明白这种心情,却不懂温箐何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既然当初伶婕妤会入宫,那便是抛下了温箐,她这番情深似海又是何必。
“你想清楚了?”
“嗯。”
“那你先前的条件又是什么?”
温箐一怔,没想到郭婵这么容易妥协了。
“我还没想好。”
“那等你想好再说吧。”
话落,郭婵转身离开了药房。
温箐独自站在原地,神色默然。她可以花数载医治司马毅,未必没有结果,但从摸到阿伶脉象的那一刻她便在心中下了决定。
虽然不是百分百,但十之八九阿伶怀的是一个男胎,这一世虽不能与阿